是每天早上一下楼就想看见她？还是看到她生气了不舒服了会担心？又或者像是在医院里那样，不管她做什么都由着她，顺着她？陆景砚没喜欢过别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现在不想跟白若轻出去吃饭。“若轻，管家一会儿就到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留下来一起吃饭。”
陆景砚语气平淡地说。白若轻抿了抿唇。她今天之所以找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单独跟陆景砚吃饭，要是再带上一个姜离，那成什么了？“反正姜离也睡着了，我们只是吃个饭，很快就回来。”
白若轻不肯放弃，又说。陆景砚却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些天姜离每天都会让管家准时给我送饭过来，我习惯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家里的饭始终比外面的合我胃口，也更健康。”
白若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总觉得陆景砚那话里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所以，他是在让她不要坚持了吗？还是说，自己做得太明显了，让他不高兴了？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陆景砚拒绝她了是真的。既然都拒绝了，那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而是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说别的了，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又笑了起来，“瞧我说的是什么傻话？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她知道，如果她再说其他的，那陆景砚一定会反感她的。那样对她反而更不好。离开之前，白若轻问陆景砚体内的毒怎么样了，陆景砚说好多了，她于是没有再多问。看着办公室的门合上，陆景砚才轻轻推了推姜离的肩，“她走了。”
姜离还是维持着刚才那个姿势，没有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想着刚才白若轻问陆景砚的那个问题：陆景砚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最近陆景砚是挺反常的，难道真的喜欢上了？不对，他怎么可能喜欢她呢？之前可是结婚两年多都没有喜欢上呢！最后，姜离也更偏向陆景砚其实没有喜欢上她。她从来就不是喜欢自作多情的人。而且这样最好，到时候她也能走得干脆一点儿。但是如果这时候起来，那不就等于告诉陆景砚，刚才他们的对话她全都听见了吗？这好像有点儿尴尬。所以姜离最后也是窝在沙发里，继续装睡。陆景砚喊了两次，见姜离都没有起来，他于是也不喊了，任由姜离接着装，自己则是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工作。十二点过十分，管家按时把午饭送过来了，陆景砚这才又叫了姜离。这次姜离没装了。再装下去，她的午饭可就没了！跟谁作对都不能跟自己的肚子作对，这是姜离的一贯准则。陆景砚看她一听说饭来了就这么积极，忍不住笑了，问她：“不装了？”
姜离拿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瞬，但很快她就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陆景砚知道她是故意的，也就不强求了，只是往她碗里夹了一只鸡翅。姜离吃着鸡翅，觉得现在的气氛很合适，就跟陆景砚问了一句：“对了，你知道有多少人会下蛊吗？”
陆景砚正在夹菜的手停住了，跟姜离说话的语气也凉了一些：“你说什么？”
他在等着姜离跟他说，难道现在姜离是准备坦诚相见了？然而让陆景砚失望的是，姜离并没有说百分百的实话，而是拿了白家举例。“你不知道什么是下蛊吗？白灵清他们家好像也会一点……我以前都不懂这些事，最近才听说的，好像很厉害。”
“什么时候听说的？”
陆景砚盯着姜离问。他就不信，姜离还不露馅儿。可姜离又不笨。她知道陆景砚肯定已经猜到什么了，但是她现在不想说破。说破了还得解释，多麻烦？“就上次白若轻去云水公馆，还带了一只大蜘蛛去的那次啊。”
姜离若无其事地吃着饭，甚至还跟陆景砚对视着，“还有前连天，她不是还把爷爷带过去，说我养蛊吗？”
她的这些说法都说得通。陆景砚没有再追问，只说：“那应该很多人会。”
顿了顿，他又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让人查。”
姜离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立刻往陆景砚的碗里夹了一块肉，“那就谢谢了。”
吃完饭，姜离给姜堰打了一个电话，问张哲怎么样了。她离开医院的时候跟姜堰嘱咐过，要把张哲单独隔离起来。“已经隔离好了，现在只有我能见到他。”
姜堰说。姜离点了点头，“大哥，这两天你就辛苦一点儿吧。”
“可是别的医生要见他怎么办？”
姜堰嗓音又低沉又苦恼，“小离，你说你有办法治张哲，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
姜离想都不想就说，“我还能骗你吗？”
她让人把张哲单独隔离起来，自然是有她的用意。只要她和陆景砚配合着，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程平江果然没让人失望，下午就把自己的调查结果带回来了。根据他的调查，李秀娟是个老实本分的家庭主妇，每天就是买菜做饭和照顾老公孩子，生活没有波澜。倒是李秀娟的那个弟弟李峰，不仅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而且还喜欢赌钱，时不时还去夜店找女人，私生活极其不检点。为了这件事，张哲说过李峰不少次，但是李峰一直不听，而且还总是跟李秀娟要钱。李秀娟父母死得早，和这个弟弟相依为命很多年，虽然嘴上骂得厉害，但是最后也还是会给钱。“这个我倒是看出来了。”
姜离说。今天在医院的时候，李秀娟拦了李峰好几次，但是都拦不住李峰胡说八道，可见李峰平时是什么样的做派。“看起来，张哲夫妇问题不大。”
陆景砚问，“李峰的交际圈查到了吗？”
程平江于是又简单地汇报了一遍。李峰的交际圈很复杂，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而且最近欠了一笔不小的赌债，根本无力偿还。“找人盯着李峰。”
姜离干脆果断地说。程平江没想到给自己下达命令的会是姜离，先是愣了愣，随后又疑惑地去看陆景砚，就见陆景砚对着他点头。他这才照着姜离的吩咐做，同时又觉得神奇。这两个人……不是要离婚吗？怎么现在还夫妻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