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跟陆景砚生气,什么都不想管的姜离听见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哪个白小姐?”
管家没想到姜离的反应会这么大,有些吃惊,但还是老实回答说:“白若轻,白家的大小姐。”
姜离眯了眯眼睛,看了陆景砚一眼,说话有点儿酸:“你的青梅竹马来看你了。”
“……”陆景砚脸上大写的不明所以。他怎么觉得姜离的语气还有眼神都怪怪的?再说了,管家只说是白若轻来了,也没说是来看他的啊。不过,管家或许也是觉得姜离这醋吃得有点儿不讲道理,笑着说:“不是的,太太,白小姐说她是过来看你的。”
姜离立刻瞪大了眼睛,“她来看我干什么?”
“白小姐说她是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才过来的。”
管家回答。姜离抿着唇角,不说话。她不想见白家的人。不管是白若轻还是白灵清,总之她看见了都不舒服。因此她别过头去,不说话。但是陆景砚不一样,既然白若轻是来看姜离的伤的,而且她又懂医术,说不定能帮姜离也不一定。于是他说:“把人请进来。”
管家立刻去了。没一会儿,白若轻就进来了,看到姜离坐在沙发上,脚却是搭在茶几上的,一点儿形象都没有,白若轻先是愣了愣。她知道姜离从来就没什么形象,但是以前也听说姜离在陆景砚的面前多少是会顾忌一些的,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不管白若轻心里怎么想,现在在陆景砚的面前,这些话她也不能说出来。于是她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对着姜离和陆景砚笑了笑,一举一动都是名媛风范。“景砚,你也在啊?我是听说姜离受伤了,所以特地过来看她的。”
“你听谁说的?”
没等姜离说话,陆景砚就问。白若轻和姜离都愣住了。而且原因都一样:根本没有想到陆景砚会问这个问题。不过没一会儿,白若轻就反应过来了,笑着说:“我是听灵清说的,好像是她的朋友住院了,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正好看到你抱着姜离过去,所以就跟灵清闲聊着说了。”
姜离听着这些话,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就说不能让陆景砚抱自己吧?现在好了,被别人看到了!而且白灵清的那个朋友也不知道有没有告诉别人,说不定现在整个帝都都知道自己受伤了。真是的,那个人的嘴巴为什么这么大,什么都要说?白若轻没等到姜离回答,主动问:“姜离,你的伤怎么样?要紧吗?”
“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而且我大哥已经给我看过了,他说没关系的,养两天就好了。”
姜离笑嘻嘻地说。白若轻于是便也点了点头,却很快又说:“你伤到哪儿了?介意我帮你看看吗?”
姜离几乎下意识的就把脚缩了缩,“看看……就不用了吧?我伤的地方……”尽管她不愿意,但是白若轻眼尖,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伤到脚了吧?”
她说着就在沙发旁边蹲了下来,把姜离的脚捧到了自己膝盖上,细细端详着,“是有点肿了……正好我会一点推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白若轻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好像是在征求姜离的意见似的,但是还不等姜离说话,她就已经开始捏了起来。姜离简直受到了惊吓。虽然以前也有人给她按摩,但是这可是脚啊,而且白若轻那样的身份,给她捏脚,这算什么?“白小姐,不用了……”“姜离,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白若轻把姜离往回缩的脚又给拿了回去,继续说,“你是景砚的妻子,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一家人,这点小事,没什么的。”
本来姜离还觉得这样挺不好意思的,但是现在听白若轻这么一说,她反倒是能坦然接受了。一家人?她是陆景砚的妻子,怎么跟白若轻就是一家人了?白若轻这话是什么意思?表面上是来帮她按摩,实际上呢?挑拨离间吗?还是说,是在故意表现给陆景砚看?姜离心安理得的往沙发上一躺,“既然这样,那就麻烦白小姐了。”
她还扭过头去看陆景砚,“老公啊,白小姐人这么好,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青年才俊介绍给她?也算是还了她帮我按摩的人情。”
白若轻手上的动作一顿。姜离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陆景砚吗?陆景砚也没想到姜离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有点无语。不过他没有对姜离的话做出任何回应,而是去看白若轻。“若轻,这种事不用你做,姜离的大哥开了药,擦上就好了。”
姜离看见白若轻还想说话,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立刻点头附和:“对啊,一会儿景砚帮我擦。”
白若轻依然面带微笑,但是眼底的笑意已经消失了。这个姜离,分明就是故意的!“这种事怎么能让景砚来做呢?还是我来吧。景砚,药在哪儿?”
“不不不,这种事当然要让景砚来做了,谁让他是我老公呢?不能劳烦白小姐才是真的。”
光自己说不算,姜离还要去看陆景砚,找认同感:“景砚,你说是吧?”
这样喜欢演戏的姜离,陆景砚见多了也就习惯了。“若轻,姜离的脚没事。你去洗手吧,一会儿留下来吃饭。”
“对啊,白小姐,快去吧。”
在他们夫妻俩的劝说下,白若轻终于起身去洗手了。姜离趁着这个机会,让陆景砚坐到了自己身边,然后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陆景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我决定不跟你生气了,你还不谢谢我吗?”
姜离就这么靠在陆景砚的身上,拿着遥控器开始换台。于是等白若轻洗完手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姜离靠在陆景砚的肩上,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她咬了咬唇内侧,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在姜离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姜离,景砚,你们的感情可真好。”
白若轻脸上笑得甜,心里却在咬牙切齿。姜离知道她说的话不是真心的,不过姜离不在乎,反而靠陆景砚靠得更近了,两人就像连体婴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