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话,姜耀众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相册里找出了一张照片。这是他当初和冯辉签约的时候的合照,他一直留着。姜离把手机接过来,仔细一看,照片上的人,正是那天跟姜遥一起吃饭的人!见姜离的神色立刻严肃了,姜耀众马上问:“小离,怎么了?”
姜离也没打算瞒着姜耀众,她说:“这个人我前几天见过,他跟姜遥在一起。”
从姜耀众破产以后二房的态度来看,他们对大房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加上姜堰被逼退出研究所的事……姜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她的脑子里甚至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难得姜氏破产的事,跟姜家二房有关?姜耀众大概也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低声问:“你怀疑,是姜遥?”
“不只是姜遥。”
姜离摇了摇头,“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二叔二婶跟这件事……也脱不了关系。”
姜耀众破产了之后,姜叔平的钱倒是多了起来了,可这么多年,姜叔平的公司生意一直就比不上姜耀众。还有姜遥……他盯上姜堰的研究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果从一开始,从冯辉找上姜氏开始,就是姜遥和姜叔平下的一盘大棋,那么……姜离把手里的手机握得很紧,眼睛里爆发出一阵浓烈的恨意,眼眶边缘逐渐有红影向中间蔓延开来。敢犯到她的头上?他们以为她是那么好欺负的吗?看到姜离这样,姜耀众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手里的手机拿了过来,又用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柔声问:“小离,你怎么了?小离?”
姜离这才回过神来,眼睛里刚刚出现的一点点红影也在顷刻之间散去。发现自己刚才的样子可能吓到姜耀众了,姜离赶紧说:“我没事,爸,我刚才就是……就是有点儿生气。”
“生什么气啊?现在一切都成定局了……唉!”
听到姜耀众的叹息声,姜离的心里更加不忿了。姜耀众辛苦了这一辈子,做生意从来都有原则又厚道,不坑人不害人,最重要的,他还是自己宿主的父亲。现在居然被人弄得破产了?以前姜离只以为那次破产是巧合,是天意,可是现在想来,原来居然是这样,他们居然是被算计的!“爸,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姜离握着姜耀众的手腕,一字一顿地说,“如果让我查出来真的是有人故意害我们,那我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看到姜离这样,姜耀众立刻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规劝了起来:“小离,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会让你二哥去查。”
他想起以前的事,总觉得有些唏嘘,又叹了一口气,“你以前不懂事,得罪过不少人,幸好景砚不计较,还一直护着你。以后你可千万不要惹事了,以前家里还能做你的后盾,以后……”“以后我做你们的后盾。”
姜离说,“爸,我的事你和妈都不用担心,我现在跟景砚好着呢,我要什么他都给我。他对我很好的。”
见姜离说得这么肯定,又想起上次陆景砚摁着姜离一起回来时的模样,姜耀众这才放心了一点,不停地点着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吃完饭以后,姜离让姜耀众把他和冯辉的照片发给了自己,没坐一会儿就走了,去了陆氏。陆景砚刚吃完饭回来,正在准备下午的会议,听程平江说姜离来了,立刻就让他把人请进来。不过程平江还没有出去,姜离就已经自己走进来了,“陆景砚,你忙不忙?”
陆景砚微微一笑。倒是他忘了,姜离一向都是这样的做派,想进来自己就进来了,哪里还用得着他同意?合上文件,陆景砚挥了挥手,让程平江先出去了,这才问:“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啊。”
姜离走到了陆景砚面前,抱着他的胳膊,“老公。”
她每次这么叫陆景砚就没什么好事,要么就事有事要求他,要么就是在外面狐假虎威。现在狐假虎威这一点可以排除了,再加上姜离刚才说的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他眉眼一弯,“遇到麻烦了?”
“没有啊,我又不是只有遇到麻烦才会来找你。”
姜离好像有些不满,瞪了陆景砚一眼,把手机里那张照片发给了陆景砚。陆景砚看了几眼照片,疑惑地问:“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姜离就解释:“照片上跟我爸握手的这个人以前跟姜氏签了合同,要了数量很庞大的一批货,可是等我爸的公司把货物生产出来却找不到他人了,后来我爸的公司破产了。”
这些事陆景砚虽然没有特意了解过,但是也知道一点,他接着问:“所以呢?”
听到陆景砚的语气,姜离有点火大,但是想到现在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于是也就不好发作,硬是把那阵火气又给自己咽回去了,这才接着说:“前几天我看到他跟姜遥一起吃饭,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跟姜遥有关系,你去查一下。”
她这种语气,分明就是在支使陆景砚。以陆景砚的地位,能这么跟他说话的人实在是少数。敛了敛眉,陆景砚问:“你这是在……求我?”
“求”这个字说出来那么不好听,姜离当然不想承认,所以连忙解释:“这怎么能是求呢?我们是夫妻,你作为我老公,偶尔也是要表现一下的,这样我们的夫妻感情才能有保鲜剂,我这不是给你机会吗?”
陆景砚听得忍不住笑了,“词倒是一套一套的。”
可说到底,还不就是那个意思?见陆景砚说话的时候甚至还把头转到了别的方向,姜离不干了,二话不说就坐到了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问:“陆景砚,你是我老公,我为了这件事情食不知味夜不安寝,你不是应该替我排忧解难吗?我不管,你必须让人去查!”
话刚出口,她又觉得这样的态度好像有点儿过于强硬了,于是迫使自己软了声调:“老公,好老公,你就帮我一次吧,好不好?我爸为了这件事白头发都那么多了,你看着也不忍心,对不对?”
她一边嗲声嗲气地说着,一边还不停地在陆景砚的身上蹭来蹭去。陆景砚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受得了她这样的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