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陆景砚又一次来了医院,而且带来了两盅鸡汤,其中一盅是给陆庭华的,另一盅是给白若轻的。白若轻收到了陆景砚亲自送来的鸡汤,受宠若惊。陆景砚解释:“是小离让人炖的,本来她想亲自送过来,不过药田有事,她被叫走了,就让我送过来了。”
听到这话,白若轻心里有点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笑着说:“姜离果然很能干……说起来,当初那片药田的事我也听说了,灵清给她添了不少麻烦……”“既然现在白灵清都已经死了,那那件事就不要再说了。”
陆景砚打断了白若轻的话。白若轻点点头,果真没有再提白灵清。她端着碗要喝鸡汤,可是没端稳,不小心把汤碗给打翻了,鸡汤全都洒在了被子上,她的手也被烫到了,她疼得惊叫了一声。陆景砚本来想走,听到这声音有回过头来,一看到这种情况,立刻帮白若轻把碗拿开了,又掀开被子,把她从床上抱到了旁边的轮椅上,问:“你怎么样?”
他本来只是很平常的询问,但是白若轻的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白若轻不顾自己手上的烫伤,拉着陆景砚的手,低着头说:“景砚,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陆景砚被她的模样弄得莫名其妙,想把手抽出来,但是她用的力气太大了,而且手又刚刚才被烫伤,陆景砚怕不小心再弄伤她,便没有再动,只是说:“没关系。”
他以为白若轻是因为洒了汤而道歉。可白若轻却不停地摇着头说:“怎么会没关系呢?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好。如果我能好好教灵清,那灵清也不会做出那些糊涂事来……都是我的错。”
陆景砚这才明白,原来白若轻居然是在为了白灵清的所作所为道歉。可是,这些事跟白若轻又有什么关系呢?白若轻就算是白灵清的姐姐,但是她也不能左右白灵清的思想和行动。白灵清就是那样一个人,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她想做什么就会做什么。“跟你没关系。”
陆景砚又说了一遍。白若轻还是不停摇头,“不,跟我有关系……”她突然抬起头,一双哭红的眼睛看着陆景砚,“景砚,我就这么一个妹妹,现在她死了,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如果能早点儿劝她,不让她做出那么多错事,那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她越说越难过,眼泪也越流越凶,最后她可能是因为太难过了,好像要吐。陆景砚赶紧拍着她的背,“你怎么样?我给你叫医生。”
可白若轻却突然抱住了陆景砚的腰,哭得很大声,“景砚,我再也没有妹妹了……灵清死了,我以后再也没有妹妹了……”陆景砚本来想把白若轻推开,但是听到白若轻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最后也没能忍得下心。白灵清是死有余辜,但是白若轻却是无辜的。“若轻……”陆景砚刚喊了一声,姜堰就走了进来。“怎么了?”
姜堰问。一听到别人的声音,白若轻赶紧把陆景砚放开,背过去擦眼泪。陆景砚以回头,就见姜离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眼神之中不免有几分审视。不过他问心无愧,于是跟姜堰对视着,又指了指白若轻的手,“她的手刚刚被烫伤了,你帮她处理一下吧。”
说完话,陆景砚就拿起另外一盅鸡汤,去了陆庭华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