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研究所之外,姜离也会去医院看看,了解一下病人最新的情况。所幸医院和研究所相隔不远,走路也只需要几分钟,所以她也不用花费太多时间。去了医院,姜离先去找了姜堰,看了姜堰那儿的病例,姜离皱起了眉。“又送来了这么多病人?”
姜离问。姜堰脸色也不好看,比平常严肃了很多,他点点头,“嗯,几乎每天都有新的病人被送过来,而且身上长红疹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
他当然相信自己的妹妹,但是这都好几天了,却还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姜堰忍不住问:“小离,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如果实在不行,我从国外请专家过来吧。”
姜堰以前去国外学习过,跟几个有名的教授都有联系,他想,如果能把国外的教授请过来,那或许会有解决的办法。姜离却立刻否决了:“不行,这根本不是单纯的生病,这是蛊毒,教授也没办法。”
她最近也没睡过好觉,就昨天晚上陆景砚在这儿陪着的时候睡得好一点,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很重。姜堰看得心疼,“那要不然,你还知不知道别人会蛊术?我们……”他是想找人帮忙。“玲儿,或者白若轻,但是我不知道白若轻到底是什么水平,至于玲儿……她最近工作挺多的……”想到这些,姜离就觉得头疼。最后,她捏了捏鼻梁,“先不说这个了,大哥,你陪我去病房看看吧,我去看看新接收的病人。”
姜离不过两天没来医院,但是医院就同类型的病人就多了七个。原本有些病人不是来的这家医院,但是姜堰为了能够一起医治研究,所以让其他医院把别的病人都送了过来。姜离仔细检查了,发现这些病人比之前来的病人情况都要严重一些,眉头立刻皱得更深。“先回去再说吧。”
姜离这么跟姜昭说完,刚要走,突然被人叫住了:“姜离姐姐?你是姜离姐姐吗?”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姜离回过头,就看到病床上一个女孩儿正用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自己。那个女孩儿的年纪不大,才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是脸上长满了红疹,红疹大小不一,让她的脸上就像是长了一脸麻子,很容易让人引起不适。她是昨天被送到医院来的一个病人,姜昭跟姜离说过。姜离走过去,冲着那个有些忐忑的女孩儿点了点头,“嗯,我是。”
那个女孩儿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真的是你……”见一个女孩儿突然就在自己面前哭了,姜离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给她递了纸巾。但是她却没有接纸巾,而是拉着姜离的手,啜泣着说:“姐姐,我是你的粉丝……我以前一直想见你一面,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姜离怔住了。粉丝……对了,她的微博和直播账号都有粉丝。但是自从姜昭回国以后,她一直在忙,后来连孩子都没有了,所以已经很久没有直播了。她没想到,居然会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自己的粉丝,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那个女孩儿继续问:“姐姐,我的脸还有救吗?会不会烂?会不会像白灵清一样……整张脸都烂掉?”
她忐忑不安,身体都在发着抖,看着姜离的眼神里,既有担忧和害怕,又有憧憬。姜离知道她害怕,知道她担心,没有任何人希望自己的脸变成那样。她把手从女孩儿的手里抽出来,轻轻拍了女孩儿的肩,温柔地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变成那样。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女孩儿本来还有些忐忑,听到姜离这么说,她似乎放心了很多。可是回到办公室以后,姜离却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了脸。他们现在几乎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如果继续这么发展下去,那到底该怎么办?连整个帝都都被封锁了,外界还传言是出现了新型的传染病……可那根本就不是传染病……突然间,姜离想到了一种可能:为什么这些中蛊的人症状都差不多,但是程度却不一样?难道……难道是有人在用他们做实验吗?想到这儿,姜离觉得毛骨悚然。做实验!居然有人用活人来做蛊毒实验?她双手往办公桌上一拍,猛地站了起来。如果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背后的人根本就是其心可诛!正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姜堰走了进来,脸色不太好。姜离几乎下意识地就以为是有病人的情况严重了,她赶紧问:“大哥,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姜堰看了看姜离,很快又把目光转开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可他不说,姜离就更着急了,拉着他的胳膊问:“大哥,到底怎么样了?你说话啊,是不是有病人的情况变严重了?还是……”“不是。”
姜堰也是看见姜离真的着急了,一来觉得瞒下去只会让姜离更担心,二来,这恐怕也根本瞒不住,他最终说,“我们医院刚刚接收了一个新的病人。”
如果只是单纯地接收了新病人,那姜堰完全不至于这种神情。姜离立刻问:“那是个什么样的病人?他……”“是景砚的爷爷。”
姜堰终于说了出来。姜离猛地瞪大了眼睛,倒退了两步。陆景砚的爷爷……是陆庭华?!虽然目前来看,这种蛊毒并不致命,但是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姜离也不知道,而且他们现在还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偏偏陆庭华这个时候又……见姜离差点儿没站稳,姜堰赶紧把她扶住了,“小离,你先别担心,他的情况不算太严重……”顿了顿,姜堰问:“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姜离当然想去看他,就算他对自己有再多不满,但到底也是长辈,也是把陆景砚抚养长大的人。可是刚刚走到门口,姜离的脚步却又顿住了。陆庭华本来就不喜欢她,巴不得她和陆景砚离婚,而且每次看到她都会气压上升。现在陆庭华被下了蛊,心情肯定很差,他自己又本来就对蛊术很介意,要是让他见到姜离,知道姜离会给他治病,那他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想到这儿,姜离摇了摇头。“大哥,我不过去了,你帮我好好照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