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姜离的话,石宇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的问题似的,笑着问:“我们想干什么?我们想干什么你们还不知道吗?”
这样的对话,像极了废话文学。“你们为什么要给那么多人下蛊?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姜离又问。这一次,石宇比刚才诚实了一些,交待得很干脆:“还不是因为你们炸了祭坛,惹得我老大很生气?”
老大?姜离只是稍微思索了片刻,很快就知道了石宇嘴里说的“老大”指的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那个祭坛又是做什么的?你们想复活谁?”
姜离问。因为在说话,姜离分散了注意力,差点儿被石宇踢到下盘,好在她反应迅速,很快就躲开了。石宇的一双眼睛里带着笑意,里面好像还有几分欣赏,“看来,你已经大概知道了……是顾玲儿告诉你的吧?那个祭坛的作用。”
“是又怎么样?!”
姜离的耐心逐渐被对方磨光了。她和石宇交手,两人一直不相上下,但是继续这么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所以姜离有点儿急了,问他:“你们是石家的人是不是?石平让你们这么干的?你们这么做会遭天谴的你知道吗?!”
苗疆有古训,不能对普通人下手,可是面具男这一次却用整个帝都的人做实验。那可是成千上万的人啊!这些一些反噬,那不管是石宇还是面具男,都根本活不下去!但是石宇对这些却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总之,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姜少主,今天那个人,你能保得了他一时,但是你以为你能保得了他一世吗?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一句,石宇右腿抬起,猛地往姜离的胸口处一踢。姜离上身后仰着,躲避开了石宇的这一脚,石宇趁着这个时候飞快收回动作,转身就跑,等姜离再次站直身体的时候,视线里早已没有了石宇的身影。本来都已经追上了,可是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就让石宇跑了,这让姜离有些懊恼,狠狠一脚躲在了地上!她回家的时候,陆景砚不在。如陆景砚所说,他最近很忙,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姜离嘴上说着让陆景砚忙自己的事就好,不用管她,可是实际上,她却还是希望陆景砚能有更多的时间来陪自己。她想让陆景砚陪着。可是身边的人好像都跟她差不多——姜昭又在查案子,好几天没跟顾玲儿通电话了,姜堰只要一忙起来,最多也就是闲暇时间给苏眠发一条信息。姜离等得无聊了,给苏眠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说来也奇怪,她们明明都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可是在喜欢的人这儿,却总是希望有更多时间,好像多少时间都不够。煲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粥,陆景砚还没有回来,她也不回房间,就那么靠在沙发上,抱着个抱枕就睡着了。于是陆景砚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姜离抱着个抱枕窝在沙发里睡着的画面。原本忙了一天,陆景砚很疲惫,但是在看到姜离的一瞬间,他那满身的疲惫就都好像烟消云散了,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他走过去,没有吵醒姜离,而是在沙发前面蹲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姜离。客厅里的大灯关掉了,只留了一阵灯光昏黄的落地灯那么看着她。灯光是暖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让姜离整个人看起来都温柔了不少。单看姜离的五官其实并不算温柔,甚至有些锋利,带着些娇蛮和不服输的感觉,但是此时此刻,她只是这么安安静静地窝在沙发里,就好像是一只睡着了小猫,收起了所有锋利的爪子,睡得很安详。如果姜离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如果未来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就让姜离这么安安心心地留在他身边,那就好了。越是想,陆景砚的心里就越是柔软,他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吻住了姜离的唇。姜离的眼睛就是在这个时候睁开的。两人是夫妻,再亲密的事也做过无数遍了,所以即便姜离一睁开眼就看到陆景砚在吻自己也不奇怪,而是勾住了陆景砚的脖子,把这个吻无限加深。等他们放开彼此的时候,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陆景砚已经坐到了沙发上,把姜离搂在自己怀里,他指尖在姜离泛着潮红的、滚烫的脸颊上轻轻抚过,同时柔声问:“怎么睡在这儿?”
“在等你。”
姜离的声音有些低哑,“本来想跟你说说话,结果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陆景砚的心里顿时柔软成了一片春水。他俯身,在姜离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用比刚才更加温柔的声音说:“以后不要在客厅里等我,着凉了怎么办?”
姜离却忍不住笑了,“不在客厅等,那在哪儿等?在床上吗?”
咯咯笑了两声,姜离又说:“在床上等到一半就睡着了,那算是等你吗?”
那算是提前休息。陆景砚却根本不在乎这个。“你不用等我,我最近要忙碌的事情有很多,可能经常会很晚才能回来。”
听到他这么说,姜离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轻轻靠在陆景砚的胳膊上,有些担忧地问:“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陆景砚轻轻抚着姜离的头发,“我做事你尽管放心,只是现在是初期,需要我处理的事情有很多,但是很快就会有成效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陆景砚怕如果继续说这个会给姜离带来心理压力,所以他问:“对了,医院那个病人不是今天出院吗?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姜离之所以一直在这儿等陆景砚,也是因为想跟陆景砚说这件事,现在一听陆景砚问,她立刻也想了起来,把今天遇到石宇的事说了出来。这跟他们之前猜测的差不多,所以陆景砚并不觉得意外,只是神色有些深。“果然是他们。”
陆景砚喃喃念了一句,又问,“你有没有受伤?”
姜离摇头,“我没事,不过我怕他们这次下手不成,之后会找别的机会。”
说起这个,姜离就觉得头疼。石宇说得对,她能拦住他一次,难道还能拦住他一辈子吗?她又不可能一直待在那个病人的身边。偏偏那个病人又不听话,不肯买药香囊。想到这些,姜离都快要被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