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砚听得嗤笑了一声。别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姜离分手,就算他真的跟姜离分手了,陆时煊又怎么知道,姜离就一定会跟他在一起?陆时煊这如意算盘,从一开始就打错了。“小离不会跟他在一起,你也信错了人。”
陆景砚冷声说。柳清清点点头,“我知道,所以现在我想抽身出来了,才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虽然她和陆时煊之间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是现在陆景砚已经知道了她做的事,对她也再也没有任何好感,既然这样,那她又有什么必要帮着陆时煊隐瞒?还不如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多少还能让陆景砚对自己有个好印象。柳清清这么想着,接着又说:“姜离中的蛊毒是迷心,是一种能让人逐渐变得狂躁的蛊毒,但是我不知道具体的解法,我只是听陆时煊说起过一次而已。”
当初陆时煊会告诉柳清清这个,也不过是为了让柳清清能足够的信任他。陆景砚也没想过能从柳清清这儿知道蛊毒的解法,柳清清没有这个本事。只要能知道蛊毒的名字,那对陆景砚来说,就已经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我知道了。”
陆景砚说完就站了起来,要往外面走。柳清清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陆总,你刚刚答应我的事……”“你去找钟流风,具体的事,你跟他谈。”
陆景砚说。看着陆景砚毫不留恋的背影,柳清清把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果然,她和陆景砚还是到了今天这步。果然,不管她做什么,陆景砚都不可能对她改观的。她当初为什么要有那么大的野心,居然还想做陆景砚的妻子?如果她容易知足一点,不要那么贪心,说不定还能成为陆景砚的朋友。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陆景砚和她之间,只能这样了。跟柳清清分开以后,陆景砚就给顾玲儿带淡化,把从柳清清那儿听来的消息告诉了顾玲儿。顾玲儿一听说这件事居然是陆时煊的手笔,气得当时就差点儿摔了手机。“陆景砚,不是我说,你这个弟弟他是不是有点儿神经病?!”
陆时煊不是口口声声地说喜欢姜离吗?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他能舍得给对方下蛊?那这个世界还不乱套了?“他不是我弟弟。”
陆景砚淡声说。如果不是因为陆庭华,他从来就不想承认陆时煊这个弟弟。顾玲儿揉了揉额头,觉得头疼,“我不管,总之你得尽快把他给解决了,不然谁知道他……”话没说完,顾玲儿突然之间又回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浑身猛地一僵。陆景砚听她说话说到一半就断了,有些奇怪,“怎么了?”
“我在想……”顾玲儿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哆哆嗦嗦地说,“我们之前一直以为是面具男给姜离下的蛊,可是现在却知道是陆时煊下的……陆景砚,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其实……是一个人?”
在今天之前,陆景砚没有想过。可是在跟柳清清见面以后,陆时煊确实有了这样的想法,甚至觉得很有可能。而如果陆时煊真的是面具男,那当初圣安教堂的事也就是陆时煊做的,还有琼山的那个祭坛……还有他和姜离失去了的那个孩子……这些都跟陆时煊脱不了关系。“这个你不用管,你安心给小离解毒,其他的事交给我处理。”
说完这话,陆景砚就把电话给挂断了。他其实想去找姜离,但是一想到姜离现在的情况,如果她见到自己说不定又会情绪不稳定,所以就只能忍住了,转而去找陆时煊。有些事情,他要跟陆时煊问清楚。陆时煊最近的心情也是差到了极点。本来他以为,把陆景砚从公司里赶出去了,以后陆氏就是他的了,可是陆景砚走了以后的陆氏就只剩了一个空架子。而且陆景砚成立了一个“新陆氏”,这让不少人都以为以前的陆氏不复存在了,他们谈起生意来更加困难,不过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就一直都在亏损,没有转过一笔钱。一想到这些,陆时煊的心里就烦躁不已,甚至好几次跟蓝琳发了脾气。这天他也在为了这个不高兴,不过在他刚抓起茶杯想到摔在地上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陆景砚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陆景砚,陆时煊本来已经窜到嗓子眼儿的火气硬生生被他压住了。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当着陆景砚的面发脾气,否则那不是让陆景砚看笑话吗?所以他假装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甚至还对着陆景砚笑了笑,这才问:“这不是陆总吗?今天你怎么这么有空,跑到陆氏来了?该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吧?”
他说话有点儿吊儿郎当的味道,甚至也不称呼陆景砚为“大哥”了。不过也不奇怪,他每次管陆景砚叫大哥,都是在姜离或者陆庭华的面前,故意装装样子。而且,陆景砚本来也没有把他当成果自己的兄弟。陆景砚没有回答陆时煊的问题,而是看着蓝琳,“你先出去。”
蓝琳轻蔑地看了一眼陆景砚,站着没动。她是陆时煊的助手,做事情当然是听陆时煊的,不可能陆景砚让她走她就走。不过,没一会儿她就又听到了陆时煊的声音:“还站着干什么?没听见陆总的话?让你出去。”
陆时煊现在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这种语气,更加表明他很生气。蓝琳不敢再耽搁,只能出了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里面的两个人说话也就自由了不少。陆景砚到了陆时煊的办公桌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带着腾腾怒意问:“姜离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陆时煊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片刻之后,他问:“谁告诉你的?柳清清?”
陆景砚不答,只是又问:“是不是你?!”
尽管陆景砚不说,但是陆时煊的心里却已经很明白了。除了柳清清,还能有谁?往椅背上一靠,陆时煊破罐子破摔似的说:“对,是我下的,那又怎么样?柳清清既然已经把这个告诉你了,那应该也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都告诉你了吧?你何必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