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轻知道,陆景砚还在生她的气。可她还是壮着胆子走到了陆景砚的面前,尽量挺直了背脊说:“景砚,我听说你要去国外?你是一个人去吗?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陆景砚低着头收拾东西,听见白若轻的话,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他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白若轻。白若轻知道陆景砚一向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事,现在听到他这么问了,又看到了他的表情,立刻知道他是有些不高兴了,所以赶紧解释:“我本来是来顶楼送资料的,刚才无意间听到陆阳和程平江说了我才知道的。”
见陆景砚似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白若轻这才小心翼翼地问:“景砚,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陆景砚没有出声。白若轻便有些不安,“景砚,我知道,上次自作主张去找姜离,让她道歉是我不对,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公司能够尽快度过危机而已。景砚,我也是公司的人,公司的发展跟我也有关系……”她还没有说完,话就被陆景砚给打断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用再说了。”
他越是这么说,白若轻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儿。低着头咬了咬唇,白若轻这才继续问:“你果然还是介意,对吗?”
陆景砚没有说话。他其实已经不想提那件事了。但是白若轻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好像就不死心似的,又说:“景砚,我知道你很爱姜离,就算你还在因为那件事生气,但是这次我真的是怕你出事,所以才想跟你一起出国的,没有别的意思。”
陆景砚终于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他眼里有着一种很淡的情绪,白若轻看不出来,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是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白若轻迎上他的目光,继续解释:“景砚,姜离的哥哥在国外中蛊毒的事我也听说过,这次的事你既然没有告诉姜离,恐怕也是不想让她担心,但是你真的有信心能应付会蛊术的人吗?”
陆景砚微微蹙眉。他不会蛊术,对付不了那样的人。不过,白若轻的话里,倒是让他听出了一个破绽。他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次出国的事和姜昭中蛊的事有关联。那么,白若轻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白若轻和那件事,也有什么关系?陆景砚还在思索着,白若轻却因为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而显得有些不安,咬了咬唇,终于豁出去了似的说:“好吧,如果你实在不想让我去,那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是你必须得带姜离一起去。”
她的意思就是,在她和姜离中间,陆景砚必须得带一个人去,如果陆景砚不带她,那她就会去找姜离,把这件事告诉姜离。陆景砚眼睛微微眯起,说话的声音变得很冷:“你在威胁我?”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威胁他,尤其还是用姜离来威胁他。刚才的话本来就是白若轻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的,现在看到陆景砚这样的表情,她顿时怂了,又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景砚,我只是……我只是不放心你……”“好吧。”
没等白若轻把话说完,陆景砚就出了声,“既然你想去,那就一起去吧。”
见陆景砚终于答应了,白若轻喜出望外。之后有人问起,陆景砚就说自己要去国外出差,会带白若轻一起去。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柳清清的耳朵里。陆景砚出国的前一个晚上,白若轻正在家里收拾东西,突然听见有人在不停地按门铃而且还按得很急促。她有些不耐烦,一边说着“来了来了”,一边走过去把门打开,连门外站着的人是谁都没有看清楚呢,脸上突然就挨了一巴掌。她捂着被打疼的半张脸,愤然看着面前这个人。柳清清也瞪着白若轻,吼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打我吗?!”
柳清清以前也打过白若轻一巴掌,那次白若轻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所以忍住了。但是这一次……白若轻几乎咬牙切齿地说:“柳清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白若轻,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利用我!”
柳清清又吼了起来。以前柳清清是信了白若轻的话,以为白若轻是真的为她考虑,真的想把她得到陆景砚。但是现在,听到了白若轻要跟陆景砚一起出国的消息,她就算是再迟钝也明白了,以前白若轻说帮她的那些话其实都是假的,白若轻其实也想跟陆景砚在一起,只不过是利用她来离间姜离和陆景砚之间的关系。“白若轻,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居然敢算计我?!”
柳清清瞪着一双眼睛,冲着白若轻问。她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她做了那么多事,名声毁了,陆景砚现在也不搭理她了,可白若轻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还能跟陆景砚亲近。这怎么能让柳清清不生气,不愤怒?白若轻以前是不得已,所以才在柳清清面前装出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目的达到了一大半,根本不用装了。于是,在柳清清再一次抬起头,要一耳光打在她脸上的时候,她动作非常敏捷地抓住了柳清清的手,同时抬起另一只手,用力地打在了柳清清的脸上。她用的力气比柳清清用的力气还要大,一巴掌就把柳清清的半边脸都打得浮肿起来,甚至还把柳清清打得摔倒在了地上。柳清清没有想到白若轻居然这么嚣张,还敢跟自己动手,她甚至都顾不上爬起来,只是惊愕地看着白若轻。接触到柳清清的神情,白若轻冷冷地笑了一声:“你这个蠢货,以为我真的那么怕你,不敢跟你动手吗?”
“白若轻,你……”柳清清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白若轻已经一改往日里温温柔柔的模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柳清清的肚子上。高跟鞋的肩头就那么踹在人难道身上,滋味儿自然不好受,柳清清又是一声惊叫。白若轻在柳清清面前蹲下来,一把抓住了柳清清的头发,迫使他看向自己,“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的一个工具而已,以为我真的怕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