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宁呆愣在原地。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仿佛走进一个虚幻的泡影里,她看着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唯独自己置身人群之外,这世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顾仓寒看见云若宁的样子,瞬间酒醒了一半,一把推开还匍匐在他腿上的苏柔儿。苏柔儿一个踉跄,但是她知道,自己成功了,顺着顾仓寒的视线看去,装作一脸慌乱的说道:“宁儿姐姐,你来了,寒哥哥喝多了,所以我们......”这句话将云若宁从自己编织的世界之中硬生生拖了出来。她的心脏仿佛被人挖出来一般,胸口抑制不住的疼痛,眼看顾仓寒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云若宁跌跌撞撞的扭头跑开。明明都是平日里面走过三年的鹅卵石小路,怎地踩上去如同棉花一般,没有着力点。翠果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阿珂,扭头追上主子。云若宁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街上的风吹在面上,割的有些疼,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脸上已经被泪水铺满。阿珂紧随其后,跟翠果解释着:“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王爷当时一直在喊王妃名字,我才来请王妃的!”
翠果再也忍不住,揪着阿珂的耳朵开始骂起来:“好日子过久了,都不知道自己以前遭的什么罪了吧,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管你,谁好找谁去!”
阿珂替着王爷挨的骂早已经习惯了,也不还口,只是嘴巴里面哼着疼,让翠果轻点。云若宁听着那咒骂声,蓦的清醒过来,怒气充斥着她身上的全部细胞,三年情分,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从他提出和离那天起,自己从未有过纠缠,为何要如此的羞辱于她。就仅仅是因为不爱?便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大晚上将她叫过来,就是为了看如此春香的一幕吗?!简直就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再这么忍下去,怕是要忍出病来,还真以为她云若宁好欺负!她回头看了一眼富丽堂皇的摄政王府,眼中漏出寒意,果断离开。摄政王府内。那张雕花大床旁,顾仓寒眼底漏出寒意:“你早就知道宁儿要来?”
苏柔儿像是一只受了欺负的小猫,垂着眼睑,十分委屈:“我也只是想给寒哥哥身上的解酒汤擦拭干净,哪里知道竟会这么凑巧,就赶上了宁儿姐姐过来......”说着小嘴一偏,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她压抑着哭声,抽泣着喊道:“阿珂,备马!我这就去给宁儿姐姐追回来。”
顾仓寒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里一股熊熊怒火又被自己压了下去:“阿珂已经去送宁儿了,你回去吧。”
苏柔儿心下一横,拉着顾仓寒的手说道:“寒哥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知道你是为了能够给我正妻的名分,才与宁儿姐姐和离,干脆长痛不如短痛,将和离书送过去,从此一别二宽!”
顾仓寒抬眸,眼底满是淡漠:“一别二宽?”
“我与宁儿和离并不全是为了给你正妃之位,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她安心罢了。”
苏柔儿脑袋轰隆一声,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