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仓寒心里有些难受,这个小没良心,自己都要回去了,也不说来送一送。曾经只要是他出门,云若宁就会将所需要的东西都整理好,站在门口送他。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景象了。马车飞驰而去。屋内。墙角处的云若宁掀开一块木窗,眼神紧随着马车移动着,她终究还是放不下他。三年了,身边的点点滴滴哪能说忘记就忘记了。但她不再愿意出门送别,想给自己留下最后的一点尊严,即使是一只蝼蚁,也有着它的倔强。成亲之后,每次他出门,自己都会送到门口,叮嘱他注意寒凉,已经受损的身子,生怕再有一点伤害,现在也不需要了,他身边有了适合的人。一股心酸涌上心头,云若宁感觉脸上有着丝丝凉意,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滴落在了衣衫上。心里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又站了一会,云若宁才从木窗边上离开。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不少,但是依旧不能看医书,闲来无事,打开厢房的门。这里是她娘亲从小研习医术的地方,小时候云若宁呆的最久的地方。房间里满是灰尘,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墙壁上摆放着整齐的医书,这些在云若宁成亲之后,已经偷偷全部读过。自从母亲去世之后,祖母并不愿意让她继续研读医术,大多数的时间,云若宁都是偷偷过来,将医书取走,她不知道为何,祖母不愿意让她以自己的真实的身份行医。一直到后来,为了顾仓寒的腿,老太太才终于妥协。“没想到,这偏僻的院落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大的书库,不知可否进去一观?”
任志远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书房的门口。云若宁笑着点点头:“我正要打扫,若你不嫌弃就进来吧。”
“听家父说,宁儿姑娘的母亲在当时医术很高超,家父佩服不以,只可惜天妒英才,离开人世的太早了。”
任志远进了屋子,打量了一下庞大的医书。“行医者多医者仁心,这一点,我不如你。”
云若宁莞尔一笑,脸上漏出两个小酒窝:“你可是任家医馆的少当家,怎可妄自菲薄。”
阳光落在她脸上,那笑意纯净美好,任志远痴痴地看着,这时间的美好,也不过如此了吧。“这里有着我幼儿时候的回忆,娘亲研读医书之时,我就在一旁闹着,总是被嬷嬷带出去,说什么都不肯再放我进来。”
云若宁自顾自的说着。一个侃侃而谈,一个安静听着,在阿珂的眼里,突然变得有些刺眼,这两个人再继续下去怕是要出问题。王爷给他下了死命令,必须要看的死死的。这个任家少主一定对王妃有着非分之想!他夺过翠果手中的扫把,冲进了屋。屋内两个人皆是一愣。阿珂直接动手开始清扫:“这屋子许久都没有收拾,不打扫可怎么呆。”
瞬间,屋内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