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恨我的,我太迟钝了,也太笨了,才害得我们……”薛溪说着缓缓眨了一下眼睛。这一刻,眼前的墨奕寒和她记忆中身披大火,面庞染血的他慢慢重合。她恍惚间看到他带着痛心又庆幸的表情,对他说死在一起,也很好。薛溪连忙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不好,死一点都不好。”
“薛溪?”
墨奕寒惊讶又不解,但本能地心疼她。他伸手替她擦眼泪,动作无比轻柔。薛溪听到他叫她,晃了晃脑袋,被酒意熏蒸的头脑稍稍清明一些。“墨奕寒,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她比平常胆子大了不少,说着伸手死死圈住他的脖子,跟着撑起身体整个人贴了上去。墨奕寒只觉得浑身上下着了火一样。他克制着自己立即跪坐起来往后退,却来不及思考这样的姿势,能不能承受薛溪整个人的重量。两个人最终一起摔倒在床边。薛溪压在墨奕寒身上,和他脸贴着脸,双手死死抱紧他半天都不松开。墨奕寒呼吸间全是身上人的气息,身体里的热意已经开始焚烧他的理智。手抬起又放下,几次之后,他到底还是忍住没有轻易碰她。他就这么静静躺着,直到身上人的气息渐渐平稳。薛溪睡着了。墨奕寒把她安置好,在沙发上守了她一夜。第二天醒来,薛溪没有立即睁眼。昨晚她是醉了,但还没到断片的程度,恢复意识的一瞬间,她就记起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墨奕寒察觉到她醒了,但没有立即出声。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薛溪才慢腾腾坐起来。一眼看到背对她的墨奕寒,她瞬间什么羞耻心都顾不得了。她跑过去跪坐在他腿边,趴在他的膝盖上,举手发誓:“墨奕寒,我昨晚喝多占你便宜了……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不需要负责,忘记就好。撇清的话到了嘴边,墨奕寒却说不出口。他回忆起昨夜两人亲密相拥,又想起她醉成那样,还说要和他永远在一起。有一瞬间,他甚至想点头答应。但是……犹豫沉默着,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气氛被打破,薛溪放下手起身坐到一边,脸上却不见半点失望。她看得出来他刚刚有在考虑!而不是以前那样想也不想地拒绝!她心里激动雀跃,却不敢轻易表现出来,怕把人吓得又缩回去了。墨奕寒应了几声“好”,挂了电话。“教授催我回实验室。”
他说着留意到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忍不住伸手拂开遮住她眼睛的那一缕。动作间是难以自控的温柔。薛溪心头一动,压下想继续呆在他身边的念头,忙不迭地点头,“你去吧,晚点教室再见。”
咔哒一声,房门关上,薛溪立即掏出手机翻起日历。她记得墨奕寒生日快到了,她要提前准备好礼物,在生日当天给他一个惊喜。她主动向欧姐表明自己想出头想挣钱。欧姐答应会慢慢增加她的工作量。薛溪心里放下一件事,但紧跟着又想起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