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这。”
薛溪说。“不行。”
墨奕寒稍微冷静下来，“我们报警。”
“不！不能报警！”
薛溪手臂一紧。如果墨奕寒没有动手，她肯定选择报警处理。但现在苏雨被打成这样，报警的话他肯定也要被追究。她起身过去，蹲下身确认苏雨没有被伤到要害之后，就硬拉着墨奕寒要走。被拉的人没有动，眼里浮上暗色。“送她坐牢，坐了牢，她这辈子就完了。我无所谓。”
薛溪回头，眼睛湿漉漉的。“那我呢？”
墨奕寒嘴唇动了动，垂头不语。薛溪过去踮脚在他紧紧抿着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低声说：“你如果出事，我就去陪你。”
墨奕寒闭了闭眼睛，最终低头吻上她的发际，“走吧。”
出了门，薛溪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公寓，还是市区繁华地段的公寓。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说苏雨是少了个脑子，还是多了个胆子。“不回家没事吗？”
半路上，墨奕寒问。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两人并肩走在街边，明暗不一的斑斓灯光，正好遮掩了他们身上的凌乱和脏污。薛溪靠在他身上，拿着息屏的手机当镜子，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脸。她不知道脸什么时候蹭到了，倒是没有破皮，就是有些肿肿的红印子，被她冷白的肤色衬的触目惊心。“我这副样子回去，以后估计就再也没有自由了。”
爸妈一定会因为担心限制她。墨奕寒闻言没再吭声，领她就近去了一家酒店。两人稍微收拾了一下，下楼吃饭。之后，就无所事事地去了附近的街心公园。夜风有些凉，薛溪很自然地依进了墨奕寒的怀里。回想这一天的经历，两人不约而同地伸手搂住了对方。这一刻的心意相通，让他们整个人都像是被温水包裹。暖意在身周心底缓缓流动，薛溪突然就有了勇气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她怕他有什么心结，之前一直不敢提起。“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好多不熟悉的人，还以为你真的是我哥哥。”
墨奕寒没有说话，但眼神变得有些悠远，像是也在回忆。那时候她只是个矮矮小小的糯米团子，总爱追着他喊“小虫哥哥”。声音甜甜嗲嗲的，一笑起来露出一排小奶牙，洋娃娃一样可爱极了。可是后来……薛溪察觉到什么，直起身子拉开距离看向身边人的眼睛。她赶忙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亲他变得有些阴郁的眼睛。“还是现在好，所有人都只会说我们是情侣。”
她的亲吻带着安抚的意味，驱散了他眼底的阴翳。眼底情绪滚动，墨奕寒慢慢抬起一手摸向她的后颈，第一次主动凑近，吻上她的嘴唇。过去的已经过去，他该庆幸现在身边有她。薛溪有些意外，但紧跟着就闭上双眼，放软身体，静静享受这样无间的亲密。第二天两人手拉手进教室的时候，苏曼曼一脸八卦的凑过来，“你们气氛不一样啊，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