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九让所有背上有诅咒的人都在场院里面围成一个圈坐下,大伙一看有老有少,一共20来个人。他们全部都脱了上身的衣服,身上的诅咒就显露在外头,每个人都能看到别人的情况。每个人身上的字都在后心的位置,有的人笔画很多,就像张富贵这样还只差一两笔,这个死字就写完了。但也有一些人只不过是刚刚开始显现出这诅咒的痕迹。村里其他的人一看到这种情形才知道事态其实已经严重到了可怕的程度。村中唯一一位背上没有诅咒的老人,站在场院中间,大声的将他们答应玄素九的事情跟全村人宣布了一遍。“九姑娘什么样的事情算是亏心事?”
“总不会跟别人吵两句嘴,也算是我们做的亏心事吧?”
“俺家里一向与人为善,从来没和别人发生过什么争吵。”
村里的一帮婆娘们不由嚷嚷了起来。“既然是亏心,就是你们午夜梦回之际,时常会想起来的人或者事。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顺遂,寻常的嬉笑怒骂,只要没有害过别人,就不算亏心。这些事情你们可以回去自己慢慢想,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可是我劝大家欺人莫欺心,最重要的是不要欺骗自己的良心。我现在行着解咒之法就是在给大家一个机会,即便是过往没有做什么亏心事的人,从此以后行善积德也算是给自己挣一份福运。”
玄素九站在中间朗声道。这些议论纷纷的村民们不由得点了点头。他们现在谁也无心打听别人家的事情,只要是好好想想自己家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旁人的事,以后要怎么行善事积福德。这时,严绿绿和高杨林两个人正在紧张的准备着节奏所要用的工具。他们一人拿了一根桃木枝,用玄素九从知问观里带来的井水将那桃木枝冲洗过一遍,然后在每根桃木枝上贴上九张符箓。这些符箓都是玄素九在来到小河村之前就准备好的,清心净魂,驱邪除恶。最后还给玄素九剩了一点点井水,也就一小碗那么多。玄素九拿在手中,手指轻轻的在碗中搅动着,嘴里念念有词,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没有人听到她在念诵着什么。而后玄素九突然将那小碗往空中一抛,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那碗和水全都不见了。围观的小河村村民们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动手!”
玄素九突然轻喝一声。这时严绿绿和高杨林挥舞着桃枝,就开始朝那些中了恶咒的村民们身上打去。他们每一下打的位置都是这些村民们后心有恶咒痕迹的位置。看似没用什么力气,但却把那些人们打的不住哀嚎。底下围观的村民们,都是这群人的亲朋至交,看到他们哀叫的很惨,心中不忍,有些女人们都眼泪汪汪的看着。可是严绿绿和高杨林似乎确是铁石心肠,转着圈子的敲打着亲人。有一个年岁小的孩子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要爬起来躲开,可没想到他根本就动弹不得。小河村的村民们很快发现严绿绿和高杨林额头上冒出了汗,每打一下下去,好像都要用很大力气,可是那些被打的村民们却不怎么疼了。像是那些中咒时间比较短的年轻人,有些已经没什么感觉,反而觉得身体上无比的轻松,被桃木枝敲打的那几下不痛不痒。倒是像张富贵和几个老人家身上的恶咒,时间已经比较长了,很是受了一番折磨。张富贵疼的嗓子都快要喊破了,整个人头昏脑胀,也不知道这样的酷刑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谢承烨看着这无比熟悉的一幕,他突然对玄素九的能力产生了极大的疑惑。这个丫头好像就没有什么温和的解决办法,能动手绝不费事。之前在打金老娘的时候,至少还是自己动手,可现在却找到了严绿绿和高杨林这两个人当帮手,连出力的活都代替了。她就十分悠闲的站在那一群人围坐的圈子中间,脚底下却在不停的移动。谢承烨很快发现她是在踏步,而且每迈一步似乎都很讲究。玄素九是在配合着严绿绿和高杨林的动作,脚踏罡步。严绿绿和高杨林只是两个普通人,虽然有把子力气,但是没有灵气。玄素九早就考虑到了这20多个人,要是让自己转着圈的打下来,那可真够累的,估计很有可能会像那天就金元宝似的再吐一回血。这只不过是她现在的神魂跟这个身体刚刚融合,而是身体由原来体弱未经修炼,难免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昨天她背谢承烨给刺激到了,像是这种吐血的事情,绝对不能再让这家伙看见。于是玄素九就想到了这种方法,布好阵法之后出力的事情让严绿绿和高杨林两个人去做。她脚踏罡步,用地理之气,将自己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到阵法之中。其实对于玄素九来说,现在也并不轻松。之前她的师傅玄问就曾经说过,他们修道之人,不能只看到法是否高深,内力是否精湛,最关键的还是所处于什么样的环境,周围的人是否有信仰。如今知问观的香火尚未恢复,说所有的人都相信她,那是不可能的。她依然是在拿自己的功力和灵气,弥补不足。大概敲打了一个小时,这其中最严重的张富贵也突然清醒了,整个人好像摆脱了长久以来的负重,觉得轻飘飘的,只想从地上站起来。“停!”
玄素九又喊了一声。严绿绿和高杨林停下,两个人就像跑了一段长跑一样,实在体力不支,不由得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起气来。这时玄素九突然一跃从那个圈子当中跳了出去,他手中拿着一张黄色的符箓,来到谢承烨的身边,小声道:“像福运之人,借一绺发。”
说着她手指一挥,指尖就出现了两三根短短的头发,接着便快速用那张符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