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博年倒是一脸欣喜,躬身一拜:“聂总如此看得起老朽,老朽就算豁出性命,也要驱除这小鬼。”
他转过身,对着钱源吩咐:“房间内洒下黑狗血,连成一个圈,切记不能有缺漏的地方。”
钱源点头不迭,拿起一个瓦罐,走到角落边上,泼洒黑狗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房间内,众人都不是普通人,倒没有谁是不能接受的。黑狗血撒完,室内温度似乎又上升了几度。暖洋洋的,和室外太阳当空也差不了多少。萧云安静的看着三人作死,连清目瞳术都懒得开。他敏锐的感知到,有一股阴气,在黑狗血的刺激下,变得狂暴起来。钱博年心中大定气温恢复正常,证明这里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要他接下来,按照既定的流程表演一遍,谁都挑不出毛病来。“火棉!”
钱博年大手一伸。蓝琳琳赶紧把手里的火棉递了过去,眼角满是欣喜之色。接下来,师父只需要表演半个小时,这笔生意就成了。火棉缠在一根手臂长的木棍上,像是古时候的火把,比火把纤细许多。火棉在手,钱博年像是拿到了主心骨,顿时气势一变。他的眼神冷若冰霜,如同降临凡间的神灵,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一圈。“火起!”
话音刚落,他手指搓动,一撮小火苗出现在他的指尖。火苗带着幽幽蓝光,像是乱葬岗上面,冒出来的鬼火,看上去有些渗人。铜虎身躯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徒手取火,果然是仙师手段!聂刚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这一招,他早就见识过。当年他打服钱博年之后,自己还玩了一下,不过是些默微伎俩罢了。钱博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正要点燃另外一只手中的火棉。一阵微风吹来。噗!手指上的幽幽火苗,直接熄灭。“呃?”
钱博年一愣。这是怎么回事?他只当做是意外,并没有在意。脸上露出一丝‘惊怒’,勃然色变:“孽畜,还要垂死挣扎吗?”
似乎在大声怒斥,某些看不见的脏东西。铜虎身躯微颤,下意识的挪动脚步,拉近了和萧云的距离。危机时刻,他心里还是信任萧云多一点。“火来!”
钱博年大吼一声,手指搓动,一缕火苗再次浮现。他脸上露出自信之色。一切都在掌握中。又是一阵阴风。噗!火苗再次熄灭。这回,饶是钱博年脸皮深厚,也有些挂不住了。“孽畜,再敢妄动,我一定把你打的灰飞烟灭!”
钱博年盯着墙壁的某处,冷声开口。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故技重施。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都没有注意到,房间内的温度,悄然降了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寒煞之气,从屋顶降落下来。萧云若有所觉,嘴角一扯,抬头看着屋顶。清目瞳术开启。他的双瞳,露出丝丝青光。一名身穿红衣,脸上带着丝丝血迹的女子,眼睛一片血红,死死的看着下面。那目光,满是恨意,带着野兽的狰狞。感受到萧云的目光,女子转过头来。四目相对。女子脸上罕见的露出惊疑的表情,鲜红色的瞳仁微缩。随即,她满是凶狠,冲萧云呲了呲牙,如同捕食的野兽,发出无声的威胁。不要多管闲事!这是她的意思。萧云双目低垂,神情淡漠。女子转移目光,盯着钱博年,满是讥讽和阴冷。一股寒煞之气,从她的体内透出,笼罩整座房间。钱博年身躯一抖,甩了甩脑袋,驱散心里的惊疑不定。他再次出手,低喝一声:“火来!”
啪!手指一搓。一粒火星子闪现,马上熄灭。这次,连火花都没有。钱博年嘴角抽动,脸色难看起来。真特么的见了鬼了。心里暗骂一声,他强自镇定,拿出打火机。一下子逼格狂降。铜虎看到这里,乐了。“老头,要不要我来帮你点燃火把?”
他之前心里满是敬畏,看到这里,心里不由对钱博年看轻了几分。说话也轻佻起来。杜昂瘪了瘪嘴,埋怨的看了一眼聂刚。大哥你找来的高人,都是什么玩意。聂刚倒是老神在在。他当然知道钱博年是个骗子,但是无所谓。就是让杜昂看到才好呢,看看这帮高人的真面目。钱博年的两个徒弟,脸皮也挂不住,把头偏向一旁。平日里这一招百试百灵,今天怎么发挥失常了?两人心里满是疑惑。钱源目光落在萧云身上,脑海中涌出一个想法。“萧云,是不是你在搞鬼?”
他怒气冲冲,伸手指着萧云。蓝琳琳也看了过来,眉头皱起:“萧云,你竞争不过我师父,使出这种卑鄙手段,有必要吗?”
正反都是萧云的错。不容萧云辩解,两人直接扣了个大帽子过去。“你师父点不着火,就赖在我身上,拉不出屎,是不是要怪蓝星的引力不够?”
萧云语气平淡,说出的话,让钱源和蓝琳琳肺都要气炸了。“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师父的仙法怎么可能施展不了!”
钱源强自争辩,神色阴沉至极。蓝琳琳俏脸铁青,骂道:“没有本事做法,背后偷偷摸摸坏我师父仙法,简直是无耻!”
两人毫无风度,大声嚷嚷。萧云也不在意,只当犬吠。反正再过一会,红衣女子动手,有两人受的。他这幅态度,让钱源和蓝琳琳误以为是默认,火气更加汹涌。咔嚓!钱源手握信号枪,神色狰狞,枪栓拉动,对准了萧云。大有一言不合,开枪突突之势。萧云目光微冷。他可以容忍蝼蚁的叫嚣。要是蝼蚁晃动钳子,想要夹他一下,他也不介意把蝼蚁一脚踩死。“把枪放下!”
杜昂压着怒气,厉喝一声。钱源心有不甘,犹豫了一会。咚咚咚!杜昂大步走了过来。扬起手臂,就是一耳光抽了过去!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钱源整个脑袋都被抽的偏转过去,脸颊上鼓起几个红肿手指印,鼻血直冒。唰!吃了一耳光,他二话不说,放下枪杆,枪头指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