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雄关,以易守难攻著称,城墙有无数块巨石砌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远远看去,巍峨如钢筋巨兽。城门守卫森严,黄石关后,便是茫茫漠北,匈奴人如狼似虎,盯着大周这块肥肉多年。白齐拿着名帖到城门处,本以为很快就能回来,没想到足足去了快半柱香。北冥熙皱着眉,略显不耐,忽然听到争吵声。赶过去一看,十几个守卫将白齐围在中间,剑拔弩张,白齐剑已出鞘半分,冷冷看着守城官员:“熙王殿下的驾你也敢拦,好大的胆子!”
那官员一撇八字胡,甚是猥琐,怪笑:“熙王?你说那个瘸子?他一个废人,不在京城等死,跑到边疆来做什么。你这名帖,不能放,本官可是黄石关守将,哪能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关。”
“黄石关守将,好大的威风。”
轮椅碾过干燥的黄沙,北冥熙冷冷看向那守将。白齐收剑跪到他旁边:“王爷,属下无能。”
“你,你真是,北冥熙?”
守将大话说的威风,然而真看到北冥熙本人,被他那冰冷的目光摄住,却是已经吓得两股战战。在边疆生活过的人,比京城的人更了解北冥熙这个名字的分量,这尊杀神能止小儿夜啼,曾垒京观数千,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北冥熙目光漠然,近似看一个死人,坐在轮椅上缓缓靠近步步后退的守将,低眸。“本王一个瘸子,大人怕什么?”
“王爷饶命,是,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冲撞了王驾,王爷恕罪,小人该死!”
北冥熙勾唇,猛的目光一沉,抽出守将腰间的军刀。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守将双眼未瞑,骨碌碌滚了一路,余下的人悚然,不过瞬息,纷纷跪下行礼。“臣等参见王爷千岁。”
北冥熙抹去脸上溅到的血,皱眉,极厌恶的用帕子擦干净,随手丢弃,在众人或敬畏或惊恐的目光中怡然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