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轻点,我的腿很痛……”柳氏心疼的直掉眼泪,让两个丫鬟过来,一左一右的架着姬无双进了房间。姬无双疼的龇牙咧嘴,往床上一趴就不再动弹了。吓人打了热水来一点点的按摩。一刻钟后他才觉得好受了些。“这个楚清虞,实在太过分了!居然让你跪两个时辰,我的无双,你心疼死娘了……”柳氏抱着姬无双痛哭,心里的怒火像疯草一样肆意生长。姬无双抹了一把眼泪,恨恨道:“娘,楚清虞那个贱人之所以这样惩罚我,都是为了她的女儿着想,说到底,还是姬千月的错!”
“对,都是她的错!”
柳氏气的不行,“明明是姬千月那个死丫头故意针对你,你爹爹还生你的气,这对母女太不要脸了!”
“还不是因为楚清虞有个儿子!”
姬无双很不服气,“生下来算什么本事,养的大才是本事呢,她们母女没安好心,坏事做尽,这孩子一定会夭折!”
“无双,不要胡说!”
柳氏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我才没有胡说!”
姬无双不依不饶,“那楚清虞就是故意针对我,有个儿子很了不起吗?”
柳氏偏过头去。在他们这样的大家族里,有个儿子还真是了不起。之前没有姬云谙的诞生,柳氏可以说是平步青云了。从一个可有可无的侍妾,一直坐上二夫人的位置,接着掌握实权,差点跟楚清虞平起平坐,这可是绝无仅有的风光。按照当时的发展势头,一旦柳氏能生下儿子,楚清虞要退位让贤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没想到天不遂人愿,柳氏一直到现在都没怀孕,偏偏楚清虞一朝有喜,得了个男孩儿。柳氏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双,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你爹爹可又要惩罚你了。”
“娘,难道你怕了吗?”
姬无双抓住她的手,“从前我们何等风光,现在为何要受楚清虞的气?娘,您不是说过吗?做人要做人上人,若是低人一等,便不得不俯首帖耳,难道你都忘了吗?”
柳氏自然没忘。她的母家远不是什么显赫人家,只不过是个倒卖木材的小商贩子,柳氏生的漂亮被姬太师看中,这才有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那种苦日子她受够了,也不想再回去,可若是不争,估计这天也不会太远。“无双,娘不是不想争,只是……”柳氏想到姬太师对楚清虞的喜爱,还有姬云谙可人的模样,沉沉叹气。孩子都生了,她们还能怎样?姬无双眼珠一转,道:“娘,咱们动不了楚清虞,不代表对姬千月毫无作为。”
楚清虞有姬太师护着,她们自然没办法,可姬千月就不一定了。姬无双虽说才往九王府走了一遭,但她能看出来,北堂曜对姬千月并没有外界相传的那么喜爱。如果能从姬千月这里下手,或许是个突破口。母亲失去子女的痛苦,远比子女失去母亲的痛苦要难以承受的多,一旦姬千月出事,楚清虞定会痛不欲生,他们就可以趁虚而入了。姬无双实在是受够了庶出的身份,因为庶出,她不能祭祖,不能出席宫中的宴会,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喊一声娘亲,只能叫姨娘,唯有在二人独自相处时,才能偷偷的喊一声娘。明明都是姬太师的女儿,为何如此不同?她到底比姬千月差在哪里?柳氏犹豫了一会,看着姬无双殷切的目光,还是点头了。“无双,你打算怎么做?”
姬无双冷笑,“娘,你可还记得明日是什么日子?”
明天是鉴茶会。这是由京城里的几位女眷举办的,一年一次。一开始的目的只是聚在一起唠嗑唠嗑,后来就变味了,官职五品以上的都可以参加,贵门嫡出子弟也可以参加,一直发展到现在,形成了一种地位上的攀比。能参加鉴茶会的人,绝对非富即贵,这是一种身份的彰显,每年都有很多人挤破头也想参加。柳氏虽说是个妾室,但她在京城中人缘很好,和那些贵妇人姐妹相称,这都好几年了,鉴茶会里永远都有她的位置,偶尔有人质疑,也会被压下去。姬无双笑的很得意,“娘,明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烛火在她脸上跳动,将嘴角的笑拉的好长,很是诡异。九王府。姬千月终于睡到自然醒了。一睁眼没看见红枣烦她,姬千月感动的都快哭了。还没来得及打个哈欠,门口的红枣就听见动静,准时的端个脸盆进来了。“王妃,你醒啦,快起来洗漱吧!”
“让我再躺一会儿……”姬千月一边擦着眼屎,试图赖床。红枣摇摇头,“王妃,您现在都已经睡到半中午了,若是再不起床,早饭都要凉透了,再重新热,可就不好吃了。”
好吧,只能起床了。姬千月打着哈欠穿衣服,才刚收拾好,门外进来个小厮。“王妃娘娘,这有您一封邀请函。”
“邀请函?”
姬千月皱眉,古代也有这玩意儿,看来,这古代人的生活也没他想的那么乏味啊!“是谁给的?”
小厮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姬千月觉得奇怪。这邀请函都送过来了,却不知道发送者是谁,逻辑有点不太通顺吧?念叨归叨,念姬千月还是打开看了。“鉴茶会?”
这三个字怎么有点耳熟啊?红枣也是脸色一变,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那小厮道:“送信的人可是王妃母家的人?”
小厮摇头,“过来送信的是个家丁,奴才也不知道他是谁,只说要把这封邀请函交给王妃,王妃自然就明白。”
姬千月当然明白,因为邀请函下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主办方就是柳氏。柳氏是谁,姬千月当然知道。她是姬无双的娘亲,母女俩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给她送这封邀请函,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