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三皇子来说,这已经不是面上挂不住的事情了。姬太师到后院的时候,柳如眉和姬无双还在看着滚在地上一身血的小厮,姬无双更不觉得做错了什么,脸上挂着笑意。“混账东西!”
姬太师忍不住,走上前给了姬无双一巴掌。这一巴掌把姬无双打懵了,却终于意识过来,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父亲。”
姬无双泪眼汪汪看着姬太师,手捂住面颊。“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坏事情了!现在谁不知道后宅这点事情?”
姬太师劈头盖脸一顿骂,却仍不解气。姬无双不敢说话,低头不去看姬太师。“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是不把我们姬家的脸不丢进不罢休是不是!我怎么有你这么个逆女……”三个小厮被抬下去的时候,已经晕厥了。“父亲,是这几个东西先出言不逊,您怎么能单怪我?”
姬无双反倒像受了委屈一样,一边说着,一边哽咽抽、搐。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是姬太师想要看到的。他看了一眼姬无双,哪怕还想要责备,却也念在是大喜的日子,甩袖不再理会。等姬太师处理了这边的事情,去候客堂,才发现三皇子已经到了。三皇子脸色十分难看,也不知道那些风言风语他到底听进去了多少。见到姬太师,他竟然一点脸面也不想给了,未同姬太师说话,兀自去了后堂。整个婚礼过程,就像梦一样,从头到尾行云流水,丝毫不给姬无双缓和的机会。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从见到三皇子开始,三皇子看她的表情便很不正常。完成在姬府的理解,出了门,姬无双坐在花轿中,才听到在她前面骑马的三皇子低声道:“你是不是存心今天不让我好过?”
姬无双不明所以,在帘子旁回问道:“什么?”
外面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两个人的声音都几乎要被掩埋。“明知故问。”
三皇子也不给姬无双解释的机会,便不再多问。姬无双费了很大功夫,才分辨出他方才说的那句话。心中忐忑,然而三皇子不开口,姬无双也不敢讲话。省了正常婚礼繁琐的过程,很快便进行完了一切礼节,姬无双一个人坐在新房中,盖着红盖头,等到三皇子的到来。她也不知道她在原地坐了多久,终于问道一股酒味。那酒味在她面前停下,却并没有人来掀起她的红盖头。灯火摇曳,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人坐在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良久,三皇子才道:“你今天可真给我长脸。”
“三皇子。”
姬无双咬了咬下唇,端端坐着,不敢起身。“本王到今天真是彻彻底底背你丢尽颜面了,新婚见血,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三皇子说着又冷笑了一声。他忽然起来,走到姬无双面前,掀开盖头。姬无双已经吓得面无血色,她也没有料到事情会传得这么快,三皇子竟也听说。“三皇子,我错了。”
姬无双心里惶恐,抬头看着三皇子的脸,面无血色。三皇子没有理会姬无双,又坐在了一旁。姬无双看着三皇子,一动不敢动。又过了许久,他突然站起身,朝着门走去。姬无双也急忙站起来,追了上去,道:“三皇子,你做什么去?”
三皇子走的飞快,姬无双追的太急,一不小心摔倒了地上,只能看着三皇子渐行渐远。再回到屋子的时候,姬无双早已经魂不守舍。她静默地看着烛火摇曳,虽然明知道三皇子是这个性子,但毕竟是新婚之夜,心里多少也有不爽快。陪嫁丫鬟站在姬无双身边,大气不敢出。姬无双看了一眼那婢女,忽然道:“你快追上去看看,看三皇子去哪里了。”
婢女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追了出去。姬无双心里霎时有了不祥的预感,她抹了眼泪,也跟着走了出去。婢女不过才追出去,忽然又折返回来,气喘吁吁站在姬无双面前,道:“三皇子去了白筱月那里。”
这话听在耳中,入五雷轰顶,姬无双久久回不过神来。姬无双已经快要忘记她妾室的身份了,只当自己已经是正妻。现在新婚之夜,新郎去了侍妾那里,对她来说是莫大的羞辱。“好啊,我刚过门那贱人就勾引三皇子,摆明了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握紧了拳头,婢女还想要劝阻,但看到她凶神恶煞的样子便打消了念头。她一路追到白筱月的住处,才看到三皇子已经进去。透过纸窗,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屋子里的两个人,正在你侬我侬。姬无双打了个寒颤,怒不可遏去拍了门。她现在还是一身大婚的行头,站在这里和白筱月的院子格格不入。然而姬无双早已顾不上这么多,只期盼快些见到三皇子。开门的人却是白筱月,白筱月懒洋洋站在门前,看到姬无双的那一刻,脸上满都是戏谑的笑容。“这不是三皇子身边新来的妾,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莫不是三皇子没有给你安排住处?”
白筱月明知故问,姬无双脸气的发紫。“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最好别惹事情。”
姬无双冰冷地警告。但这并没有吓到白筱月,反而使对方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想告诉我,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结果三皇子却抛弃你不管?那还真是可怜呢。”
白筱月轻飘飘带过,在不同的立场上,白筱月认为姬无双和她是同等地位的,丝毫不畏惧她的存在。里屋三皇子尽管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却故意问道:“小月,你怎么还在外面,快进来吧。”
白筱月故意喊道:“三皇子,是新来的侍妾呀,嚷嚷着要见你呢。”
她说着便走了进去,她走进了屋子,便顺手关上了门。留下姬无双一个人,茫然地站在门口吹着冷风,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