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有您一封信。”
长风走了进来。北堂曜接过一看,脸色立刻绷紧,连连变化,长风在一旁大气不敢出。许久以后,他轻轻开口:“把人撤了,不用再找王妃了。”
长风应了一声,转身退下。北堂曜微微用力,好好的纸条瞬间化为齑粉。姬千月又留在云笙那里了。虽然没亲眼所见,但他能想象到,二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心里的醋意如翻江倒海般汹涌澎湃,却又被狠狠压下去。以他现在的处境,即便知情又能如何,跟姬千月走的越近她就越危险,既如此,还不如狠下心来装聋作哑,反而能护得她平安。“一群饭桶!”
骆冰妍对着跪在地上的人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他们活活打死。“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只是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居然也能将事情搞砸!废物,都是废物!”
几人齐刷刷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昨日好不容易抓到天赐良机,本以为今早传来的消息会是姬千月惨死于宫中,却没想到又让她逃脱了!这支队伍是骆冰妍手下最精锐的部下,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你们可知道姬千月现在在哪里?”
为首的男人愣了一会,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医仙大人,昨日的事的确是个意外,但属下听说,昨日七爷也在宫里。”
“什么?”
骆冰妍一震,“此话当真。”
“属下不敢欺瞒医仙大人。”
“为什么……”骆冰妍狠狠的握紧拳头,银牙欲碎。“为什么皇兄如此偏袒她,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为什么……”几人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许是看的心烦,骆冰妍让几人退下,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若真是如此,她再想取姬千月的性命可就是难上加难了。旁人或许看不出,但昨日潜进皇宫的若真是云笙,他一定知道对姬千月下手的正是自己,如此一来,必定会好好护姬千月周全。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恐怕她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突然传来敲门声,骆冰妍开门一看,却是北堂曜站在门口。“王爷怎么过来了?”
骆冰妍很惊讶。北堂曜微微一笑,“今日的药还没有送过来,所以本王特地来看看,是否有情况。”
“哎,是我忘记了。”
骆冰妍拍拍脑袋,抱歉的笑了笑,“让王爷久等了。我这就去熬药,王爷稍等片刻。”
她正要走,突然想起一事,又停下脚步,“王妃还未起床吗?”
“她不在府上。”
北堂曜脸不红气不喘的撒着谎,“昨日她与本王大吵一架,连夜回姬家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骆冰妍故作惊讶,随后又委屈道:“莫不是王妃是因为我才同王爷吵架的,若真是如此,那可就太罪过了。”
“医仙不必往心里去,这事跟你没关系。”
北堂曜冷着脸,“王妃的性子向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本王断不能纵了她的气焰,需得好好磨一磨才行。”
骆冰妍又装模作样的安慰了一会儿,下去熬药了。她才一走,北堂曜的脸色立刻转阴。不动声色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再回到大堂中央时,突然停下。他弯下腰,在地上抹了一把泥土,捻了捻,最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长风说,他看到有人进了骆冰妍的房间,原来是真的。这泥土还带着点湿润,明显是从外面带进来的,果然,就像他们猜的一样,骆冰妍身上真的有秘密。只是不知道,她要瞒到什么时候。姬千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一觉睡的她头昏脑涨,一睁眼就看见云笙在她跟前坐着,还以为看花眼了呢。猛然想起昨晚的事,她忙道:“昨晚的刺客怎么样了?”
“难道你不关心我吗?”
云笙一副受伤的模样,“我把你从皇宫里带出来,九死一生,你却关心别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姬千月心虚的抓抓头发,“我是怕他们伤害你。”
“真的吗?”
云笙眼神微微波动,“你真的担心我么?”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要关心的。”
姬千月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抬手痛呼出声。“你昨日被刺客绑在摘星楼,足足吊了半个多时辰,身上多处受伤,还是歇歇吧。”
云笙接过水壶给她倒了水,姬千月仰头喝下。“昨晚的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皇宫禁地,竟也能闯进刺客,那些人什么来头?”
云笙目光一沉,没有接话。“怎么了?”
姬千月不明所以。云笙淡淡一笑,“即便是天子脚下。皇宫禁地。也难免摆脱血腥,更何况那些人本就是冲你来的,之所以会殃及皇宫,正是因为你在皇宫里。”
“冲我来的?”
姬千月惊的杯子都掉了,脸色转瞬苍白。“我没干什么呀,我也没招惹什么人,为什么是冲我来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云笙嘟囔了一声,姬千月没听清,等她再追问时,云笙直接岔开话题。“没人受伤吧?”
云笙摇头。“那……皇上知道这事吗?”
“自然是知道的。”
“京城里已经传开了吗?”
“你想问的是北堂曜吧。”
云笙替她说出来。姬千月面色一红,偏过头去。“你还是很关心他。”
云笙声音有点苦涩,“即便你们冷战,他带着骆冰妍去参加宫宴,向你示威,你心里还是有他。”
“这是两码事。”
姬千月目光躲闪,“昨夜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到,稍有不慎便可能丢了性命,即便我再不喜欢北堂曜,到底与他相处了那么多时日,更何况,他的命还是我救回来的。如今多问一句,难道有错吗?”
“你没错。”
云笙自嘲一笑,“你是九王妃,他是九王爷,你们本就是一体的。”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
姬千月走到床边躺下,蒙着被子,“我累了,要睡觉,你出去吧。”
云笙站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关上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