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千月冷笑,“她都打上门来了,我还缩着头不见?难道她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奴婢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红枣赶紧解释,“奴婢只是觉得,跟这样的人说话简直侮辱了王妃的耳朵,也让司徒容袖小姐难受。”
“这件事别让司徒知道。”
姬千月又叮嘱一遍。如果司徒容袖知道上官纸月敢上门来找事,估计肺都得气炸了。上官纸月上门挑衅,这摆明了没把司徒容袖放在眼里,或者可以说,她是来报那天的巴掌之仇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没有好事,这么恶心的场面,还是别让司徒容袖出来了。红枣很快去安排了。当姬千月来到大堂的时候,上官纸月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王妃平日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吗,居然来的这么晚?”
上官纸月眼皮子都没抬,一开口却是这么犀利的话语。正印证了姬千月的想法,她就是上门来示威的。当然,这个示威不是冲着姬千月来的,而是冲着司徒容袖。只是当上官纸月抬头的时候,没看到司徒容袖在这,眼里有些惊讶,也有点失望。在她们眼里,司徒容袖是姬千月的贴身丫鬟,自然是姬千月走到哪,司徒容袖就跟到哪儿,这会没看到她,确实有点意外。听到上官纸月夹枪带棒的话,姬千月也不甘示弱,阴阳怪气道:“对于不重要的客人,本王妃自然不必要放在眼里。”
“不重要的客人?”
上官纸月灿烂一笑,“难道九王妃还不知道吗,我马上就要嫁给世子殿下了,从下个月起,九王妃就要改口叫我世子妃了。”
“那也是下个月的事情,上官小姐现在说未必太早了吧。”
姬千月冷眼撇着她,“不知上官小姐今日来有何要事?”
“其实也没什么。”
上官纸月放下杯子,“我是来给王妃道歉的,顺便也得给司徒容袖道个歉,只是不知道,司徒容袖日日跟着王妃的,今日去哪里了!”
“司徒当然有自己的事情做。”
姬千月从善如流的接了下来,“道歉这种话还是不必了吧,既然上官小姐非得道歉,那我收下便是,至于司徒容袖嘛,她只是本王妃的一个丫鬟,登不得大雅之堂,自然也不能接受上官小姐的道歉,所以就不必过来了。”
“这怎么能行?”
上官纸月故作惊讶,“那日在长街上,是我冒犯了王妃和司徒容袖,自然应该道歉。”
姬千月嗤的一笑,“上官小姐的道歉未免隔得太久了吧,仔细算来,这都好几日了,你若是不说,本王妃都快忘了有这档子事儿了。”
她一边说,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个上官纸月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像个耗子似的,逮着一点机会就钻,这回皇上才刚刚下了圣旨还热乎着呢,她就跑到九王府来了。幸好姬千月没让司徒容袖出来,否则她听了这些话,岂不是闹心死了。上官纸月淡淡一笑,丝毫没被影响,又继续道:“前几日我躺在床上下不来,所以才没能成行,这不,昨日才刚刚能下床行走,马上就到九王府来了,所以道歉这是隔了几日,不过我想九王妃一向大度,又善体贴下人的心思,自然不会为难我一个官家小姐,对吗?”
像是要显示身份一般,上官纸月特地咬重了官家小姐四个字。呦呵!姬千月差点被气笑了。当真是腰板硬了,说话大气都不喘了,脸也不红了,干脆脸皮都不要了!姬千月暗暗摩着后槽牙,若不是身份不对,场合不对,她真想上去揪住上官纸月的头发,狠狠给她两个耳光黎青涯“道歉就不必了。”
一道响亮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姬千月一愣,转头看去,司徒容袖不知何时已来到了门口。姬千月惊讶的站起身,还未出声,司徒容袖朝她丢去了一个安心的眼神,阔步走到上官纸月跟前。“上官小姐的道歉,我一个奴婢真敢承受,若您非要这样做,岂不是折了我的寿命?上官小姐这样做未免失了风度吧。”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这份道歉也就罢了。”
上官纸月依旧很淡定,上下打量了司徒容袖一眼。见她神色憔悴,身形也瘦了很多,心里大大的满足。果然啊,司徒容袖就是喜欢君墨寒,还好她抢先一步让自己父亲去上奏皇上,希望早日下圣旨让她与君墨寒完婚,才挽救了这桩婚事。否则,就凭这司徒容袖的容貌,早晚有一天得把君墨寒勾了过去。这会子圣旨已下,上官纸月是独一无二的世子妃,就算以后司徒容袖有幸进入平安侯府,那也只能做侍妾或者通房丫鬟,无论如何都不能跟她平起平坐。“司徒容袖,你可听说了我与世子殿下的婚事?”
上官纸月纸月故意问她。方才司徒容袖没有出现,她和姬千月扯皮了那么久,压根儿没提婚事,现在司徒容袖才一出现,马上就迫不及待的提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司徒容袖目光闪烁了一下,还好强大的内心让她稳住,淡然笑道:“这件事我当然听说了,我还得恭喜上官小姐呢,终于心愿得偿。”
“是啊,能嫁给世子殿下,这是多少女人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
上官纸月得意的看着她,“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也有一样的心思!”
上官纸月今天到九王府来除了要炫耀她和君墨寒即将成亲的事以外,另一个目的就是要羞辱司徒容袖,让她彻彻底底的明白,她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到底差在哪里。姬千月都快憋不住了,可司徒容袖仍然很沉得住气。她的心态其实也是爆炸的,只不过形式不允许罢了。不管是谁,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要成亲了,还跑到自己面前张牙舞爪,作威作福,都是不能忍的。可是,司徒容袖全都忍下来了,是的,那个脾气暴躁性格像个炸弹一碰就炸的姑娘,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