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曜本想阻止刻话到了嘴边,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阻止的理由。该怎么说?告诉姬千月她是自己的九王妃,以身份来命令她不准去南越国吗?但北堂曜知道,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只会让姬千月对他更加反感,与目的背道而驰。“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话说出口却成了这个样子。姬千月想了想,“一会儿吃了饭,收拾东西,我便上路了。”
“这么仓促……”北堂曜心中一惊,眼里充满了落寞,姬千月只当没看见,转身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北堂曜目送着她的背影,什么都没说。“北堂曜,你干什么呢?”
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北堂曜转头一看,原来是君墨寒,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你想说什么?”
北堂曜淡淡的看着他。“当然是拦住王妃了!”
君墨寒急坏了,“如果王妃真的走了,她肯定不会回来了,到时候你不得守一辈子,打一辈子光棍啊!”
一记冰冷的眼刀子飞了过去,君墨寒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嘴。“我这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也是正理,北堂曜,你可千万别忘了,王妃已经想起她在南越国和云笙经历的事情了,你不占优势的。”
早在一刻钟前君墨寒就来了,本来是想到院子里练会剑的,才刚刚拿起剑就看到姬千月朝这边走过来,他便藏起来了,想看看姬千月干些什么。没想到北堂曜也来了,刚才的对话也都被君墨寒听了进去,天地良心,他真的不是有意偷听别人说话的,只是一听到姬千月要去南越国,君墨寒按耐不住了。“快去拦着她。”
君墨寒不断的催促,“你到底在想什么?王妃走了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北堂曜摇摇头,他转身正要离开,脸色突然一变,一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北堂曜!”
君墨寒大喊一声,赶紧扶住他,方才还好好的人这会儿吐血不止,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北堂曜,你怎么了?别千万别吓我啊!”
君墨寒吓的六神无主,扯着嗓子大喊,呼叫姬千月。她前脚才刚刚回了自己的房间,后脚就听到君墨寒的声音,很是急切,连忙跑出来,就看见北堂曜躺在君墨寒怀里,右手无力垂下,不省人事。“怎么了?”
姬千月连忙跑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君墨寒摇头,三言两语将方才的情况说了一通。“快把他扶到我房间里来。”
君墨寒连忙照做,他这一嗓子也把其他人喊来了,当看到北堂曜昏迷的时候,每个人都很着急。姬千月为北堂曜把脉,脉搏正常,但是脉搏的跳动却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一样,很是虚弱。“北堂曜到底怎么样了?”
君墨寒迫不及待的询问,“好端端的说晕就晕过去了,还吐血,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也许是余毒未清的缘故。”
姬千月猜测着,有些愧疚。说起来也是她对北堂曜关心不够,作为医者应该好好照顾病人,但这两日被云笙的事一闹,姬千月都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之前询问北堂曜的时候,他总说自己身子好多了,却没想到一直是在强撑,现在撑不住了才吐出血来。“王妃,现在怎么办?”
君墨寒焦急的问了一句,“既然北堂曜的身体余毒未清,是否要为他解毒?需要草药吗?我可以去帮忙采药。”
云塔城后面就是连绵不断的山坡,上面各种各样的草药都有,如果有必要,君墨寒很乐意走这一趟。“不用。”
姬千月摇摇头,“所需要的药材在云塔城就能买到,不必麻烦了。”
君墨寒这才松了口气,他是这些人中和北堂曜关系最好的,看到他昏迷不醒,当然也最担心,不过这样一来,姬千月想去南越国的计划就搁浅了。北堂曜很早之前就已经中毒了,只是为了寻找姬千月才一直强行压着,到最后把姬千月救出来了他也支持不住了,在山洞里吐血连连,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姬千月。如果她这时候拍拍屁股走人,那可真是太不仁不义了,也对不起北堂曜千辛万苦的把她从天残教救出来。姬千月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所以她只能暂时推迟了去南越国的计划,留下来照顾北堂曜,直到他完全康复为止。听到姬千月做出这样的决定,君墨寒和司徒容袖都松了一口气,互相看了一眼,得意的挑挑眉,这里面含着只有他们才懂的意思。姬千月让人熬了药,亲自为北堂曜喝下,司徒容袖在一旁瞧着,拽了拽君墨寒的衣袖,把他拉了出来。“九王爷病的也太是时候了,若是再晚一些,千月可真就要去南越国了。”
司徒容袖一边走一边感慨,“所以说嘛,这两个人命定命中注定就是一对,连老天爷都不赞成姬千月去南越国。”
但是君墨寒却不这样认为,“司徒,你不觉得这事太突然了吗?”
司徒容袖一愣,摇摇头不觉得,她觉得一切都恰到好处,水到渠成。姬千月才刚刚动了想去南越国的心思,北堂曜就吐血昏迷,明显就是不想让姬千月走嘛,理由还这么光明正大,就算姬千月真的要走,也不得不考虑一下北堂曜的身体问题。君墨寒轻轻摇头,“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是人为。”
“人为?”
司徒容袖停下脚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君墨寒转头看看四周,见没人朝这边过来,把司徒容袖拉到一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就见她眼睛直接瞪的老大。“不可能吧!”
司徒容袖轻轻捂着嘴很是震惊,“九王爷就算再喜欢千月也不能使苦肉计啊,如果千月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不得跟他拼命。”
“这只是我的猜测。”
君墨寒搓着短短的胡渣,一副思想者的神态,但是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