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光明正大闯进的劫持官粮。”
大汉摊开掌心,一枚刻着“铭”字的令牌在火把的掩映下清晰可闻。若是有人在场,看到这帮人定然会大惊失色。这些人是那帮无恶不作大兴山寨的盗匪。一个月前,他们寨子中的人就靠着这张令牌,让李三毕恭毕敬的请着安插、进大兴粮仓之中。大胡子捏着令牌,“啧”的一声,“那些劳什子贵人忒会享受生活了,听说这块令牌抵得过咱们兄弟一年的吃住!”
说着,他眼中浮现起一抹贪婪之色,“你说要是咱们把这块令牌偷偷留下在黑市去卖了,岂不是可以离开那个破寨子重新占山为王?”
阿牙瞥了一眼,神情淡淡,“我劝你最好不要动这个歪脑筋,那可是朝廷的人。”
大汉笑得阴贼,“对了,你可将那个黑皮解决掉了?啧啧,你可真狠心,那一根筋的家伙居然把你这头毒蛇视为兄弟,真是他人生最大的不幸。”
阿牙没有理他,从李三尸体腰带上拿走一把钥匙串,大步的朝粮仓方向走去。皇宫的寝宫外,一名小太监低着头急匆匆走去,叫醒了侯在门前的李公公。李公公打着瞌睡,冷不丁的被晃醒后下意识怒目呵斥,那嗓门尖锐的如刀锋划在玻璃上,刺得人耳膜生疼。“哎哟急匆匆的这是赶着去投胎呢?把杂家吓死你好坐上我的位置是不是?”
那小太监这时候连道歉都忘了,白这一张脸大喘气,仔细看去,他那双腿都在打颤。李公公怒气消散了不少,他奇怪了,难道自己威风又长了不少,吓得小太监抖成这幅德行?他看着小太监,“你抖什么,杂家又不会吞了你。”
岂料小太监都快哭出来了,他哆哆嗦嗦的开口,“公公……不好了,前方来报,大兴粮仓的粮食全都出现了问题!”
李公公身子一栽,差点从椅子上摔个四脚朝天。半晌他露出苦态,“造孽……真是造孽啊!”
大兴粮仓一事迅速在朝臣之中传开,天未蒙蒙亮,文武百官穿着朝服早早在金銮殿前等着。朝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埋头窃窃私语着,视线纷纷投向最前方那道负手而立的身形。视线有冷眼旁观,有看好戏的,有带着戏谑的……“大兴粮仓出了这件事,若是老夫早就负荆请罪跪在金銮殿前,纪大人事到如今还能有如此风骨不为所动的站在着,看来是有解决的法子了。”
温品国从一侧走来,那张苍老的面庞带着几分快意。他扫了周围一眼,“看来纪大人在朝堂之中并不得人心啊,居然连一个上前安慰的都没有。”
纪衡不为所动,他神情淡淡道,“温大人敢买通新科三甲,心里居然还知道羞惭二字怎么写,还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他看向温品国,不动声色的嘲讽回去,“我以为温大人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只学会了结党营私谋一己私利,早已不知羞耻心为何物了。”
纪衡要么就是不来口,一出声就是绝杀。果不其然,温品国老脸一抖,忽而怒声道,“伶牙俐齿,等上了朝堂,老夫看你怎么翻身!”
说罢,他愤然甩袖离去。纪衡看着他的背影,眸中几不可见闪过一蹙暗芒。掩在宽袖中的手指攥起,他远不如表面看起来这般坦然。“纪大人可是在担心粮仓一事?”
宁王陆淮安走了过来,张阁老竟然也在一旁。看来这两人确实勾结在了一起,明面上丝毫不避嫌。这番举动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纪衡瞥了他一眼,虽然没有明说,眸中的嫌弃之色与纪令月有异曲同工之妙。心里如是想着,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今日所有来的朝臣都是为此而来。”
话里实在说他明知故问不安好心。陆淮安假意没听出他的意思,只是笑着道,“纪大人一心为了朝廷,怎会做出监守自盗的举动来,无非是有人从中作梗。”
他似是在宽慰纪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话里的意思,竟无形之中坐实加重他监守自盗的罪名了。果不其然此话一出,不少视线意味深长的望了过来。纪衡脸色一冷,“宁王殿下这是何意?”
陆淮安一摊手,“没什么意思,只是安慰一下纪大人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