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默娘看着这俩人,脑子里全是问号,刘大叔是太史,那应该是很大的官,负责编撰史册,还有占卜的本事才对,他怎么会和那些军中的人一起流放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了?“刘大人,您太史当的好好的,怎么跑到这边来遭罪?还差点丢了性命?是不是您做了什么错事,被圣上给降罪了?”
姚默娘好奇的问道。“唉!”
刘太史叹了口气“怪只怪老夫做事太过正直,看不惯朝廷里那些不公的做法,替镇北军说了几句好话,惹起了当今圣上的震怒,所以才和镇北军的将士们一起流放了。”
听他说到这事,秦朗气得咬牙切齿“当初圣上下令让咱镇北军回到朝廷复命。接到命令的时候,北蛮那边正好不甘心组织了大面积的反扑。这个时候如果我们把好不容易抢回来的领地扔下就走,我们大业百姓要重新遭受一遍掠夺和屠戮不说,真让那些北蛮人进来了,将来赶不赶的出去都是个问题。和北蛮的最后这场战斗,整整进行了三天三夜,我大业军士伤亡过半,边疆一带血流成河……”秦朗声音哽咽,想到当时那个情景,几度说不下去,眼睛里的水雾强忍着才没掉下来。“你们知道吗?当时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个倒下去,然后就再也起不来了,将军当时都杀红了眼。那些北蛮人也是惧怕将军的英勇,这才被迫退回北蛮境内。可是我们收拾战场连夜赶回朝廷,刚进城就被自己人给控制起来。他们说将军违抗命令,不把圣上放在眼里,居然敢公开违逆圣旨,回京的时间晚了三天,还给我们安上个谋逆的罪名。刘太史,当时将军身上还受着伤,就被他们下进天牢。早知道回京复命会是这么个结局,我们干嘛还要回去?还不如留在边关逍遥快活!”
秦朗说的义愤填膺,姚默娘听的眼都直了,难怪丰庆村的人都说秦大哥是杀过人的,他是杀过人,可是杀的都是敌人,他是保护大业百姓的英雄。看着秦朗,姚默娘心里升起一股敬意,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缓缓流动。半晌她才哽咽着开口“秦大哥,我爹就是在三年前对抗北蛮人的战场上丢了性命的,我们只看到他的一块腰牌。”
无论这里还是她生活的那个朝代,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位高权重者,让百姓的孩子给他们冲锋陷阵,用人血和性命换取他们需要的江山,保护他们的基业。这不公平,可是世间本就不公平。刘太史再次叹了口气“就是那个时候,老夫如实把这件事写在史册上,结果遭人诟病,给老夫安了个和镇北将军串通的罪名,一起流放到这里,也怪老夫做人太正直了,才遭此大难。幸亏遇见你们,让老夫有命苟活于这个地方,我今天跟你们说这些,就是想找你们商量一下福生的事。”
见他把话题又绕到福生身上,姚默娘有点纳闷,这事和福生有点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