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把粮食装好，用拇指粗的绳索捆了，告辞离开时其中几个壮汉还不怀好意的朝姚墨娘吹了几声口哨。这让姚墨娘十分反感，蠢猪样的一群人，也配调戏老娘！但是她没这么说，待那些人走出去半里地左右，听不见她这边的说话声了，她才叫过小山子“跟上去，看看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些人不一般，我没猜错的话，怕是北蛮的军人，你注意安全，不要被他们发现，如果发现了，你就说是我让你去问问，是不是粮食有多少要多少？”
小山子答应一声，躲闪着跟了过去。姚墨娘把粮铺的门板上了，给小山子留着门。结果他直到晚上申时才回来，敲开秦记的门，小山子有些慌张“内掌柜，你猜对了，这些人果然不是大业百姓。”
姚墨娘把门让开“赶紧进来说。”
进得后院，小山子连着灌了两大杯水，这才把气喘匀了“内掌柜，小的按照您的吩咐，一路跟踪那些人，他们不止买了咱秦记的粮，还把新丰县另一家粮铺也采购一空，也是留了定金，说以后有多少要多少。我跟着他们出城之后，那些人在路边歇了一会儿，出城后绕了十多里路，然后直接朝北蛮方向去了，后来速度越来越快，我跟不上才折返回来。”
“北蛮人？来咱大业采购粮食，还有多少要多少，这事是有点不大对劲儿。”
姚墨娘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找不到事情的关键点在哪里。大业和北蛮虽然已经歇战，可是还没到相互通商的地步，否则他们也不可能躲躲闪闪的来大业买粮食。见她皱着眉不说话，小山子想起来一件事“以前老掌柜在这里干的时候，有过一次这样的事，那还是前朝时候的事。那时北蛮连着两年遭受天灾颗粒无收，他们就派人乔装改扮人来咱这边大量采购粮食，也像这次一样，无论什么粮食，不拘多少。也不讲价，晚上来装车就拉走。后来没多长时间，大业就和北蛮军打了起来。”
姚墨娘的心猛地翻了个个儿。难道说历史又要重演，那些人来大业再次采购粮食，是为了战争做准备？事关重大，姚墨娘嘱咐小山子“这事千万不要往出说，咱们现在还不确定这事是真是假，免得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小山子点头“内掌柜放心，小的绝对不会出去胡说八道，但是您得赶紧想个办法，秦掌柜不在下次那些人再来咱们该如何应对？”
“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反正现在粮铺里的粮食也空了，短期内他们也过不来。”
小山子忙了一天也累了，告辞回家，姚墨娘却不淡定了。这件事如果是真的，万一被人知道了会不会给秦大哥安个通敌之罪？真要是那样的话，他们全家怕是连人头都得挪地方。不行，这件事她必须尽早做决断，怎么才能不卖给那些北蛮人粮食，又能保住秦记粮铺？这件事姚墨娘没敢和刘大叔还有福生说，姚继业的事还没处理完，不能再让他们跟着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