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手腕的於痕已经够让人触目惊心了。当他的视线落在手指上的时候,早已经见不到那皙白而纤细的手指,映入眼眸中的,十指包扎的严严实实的。“盛姨,我可以……”凤染的话还未说完,抬眸,浑身打了冷颤,下意识的往后躲开。她连忙起身,神色紧张的看看着眼前的人。轩辕恒怎么会出现呢?什么时候来的?轩辕恒瞧着凤染的样子,冷嗤了一声。呵,看样子,他的出现,对她的影响似乎挺大的。凤染,害怕他。可他却记得,以前的凤染,终日恨不得在他的身边。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想尽办法,引起他的注意力。可现在,却对他避如蛇蝎。这样的落差,让他,一时之间竟难以接受。“凤染,你的手怎么回事?”
他记得,几天前,她的手还好好的。可现在却伤残成如此。故意而为之的吗?是故意这么做,为的,是让他怜悯她,是吗?这是她的新把戏是吗?他记得,以前的凤染就是如此的。不排除,眼前的一切,也是她精心布置的。“伤了。”
凤染垂眸,平静的回答着。接下来,并没有说多余的话。“凤染,你浑身都在瑟瑟发抖,是在怕本王吗?”
凤染紧咬着嘴唇,一直隐忍着,是的,她的确害怕。却在对上轩辕恒那冰冷的眼眸,却不敢开口解释些什么。“摄政王的威严,任谁见了,都会害怕的。”
“何况,奴家这样的人,见到摄政王,自然不敢抬头,更加不敢多说些什么的。”
呵,好一句话不敢抬头,不敢多说些什么。若不是知晓凤染的为人,轩辕恒这一刻,恐怕是真的相信了她说的话了。凤染以为,这样说,轩辕恒就会放过自己的。可她不知道的是,越是如此,轩辕恒却越生气,她的日子,就越发的不好过了。轩辕恒看向凤染的眼神越发的不善了。他一步步的走进凤染,将凤染逼的无路可退。他伸出手,紧紧捏住了凤染的下巴,冰冷的警告道:“凤染,若是在退一步的话,你的这条命,只能活在这一刻了。”
闻言,凤染没有在动弹了,就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凤染知道,轩辕恒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只要他想要做的,那么,就没有他做不到的。她更加清楚,凭借着自己,是无法改变轩辕恒的。轩辕恒的手,在凤染的下巴不停的揉搓着,冰冷的问道:“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凤染闻言,轻嗤了一声。这样的话,从任何人口中说出来,凤染都不会有如此的强烈的反应。但唯独,从轩辕恒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是那么的不堪入耳。凤染戒备的看着轩辕恒,在想着,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问这些,有什么用意?她会落的如此狼狈的下场,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问她,他确定是认真的吗?凤染甚至觉的有些可笑。“摄政王,这样的话,难道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那些人,可都是你手底下的人,他们在动手的时候,可是自报家门了。而你,此时却能够如此淡定的问出这些话,轩辕恒戏,是不是演过头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却只能隐藏在心底。“凤染,你说,你都沦落到了如此地步了,凌迟渊却没有来救赎。”
“记得,那日在府中,凌迟渊可是拼了命想要救你的。”
“这么多日过去了,你却依然在这里,凤染,寒心吗?”
凤染的眉头微皱起来,看向了轩辕恒,对于他突然间提起凌迟渊的时候,有些看不透他,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凤染选择漠视这个话题。轩辕恒的脸色却难看极了,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冰冷的质问道:“凤染,这一生,没人救你。你一辈子,只能活在最低层。”
“你注定要受尽折磨。”
“你将会是凤家的耻辱。”
凤家的耻辱?从凤家灭亡的时候,从轩辕恒踩着她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从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相信自己,她并没有对俞琬嫣下手,他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从未给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成为了笑柄了。轩辕恒对上凤染那讥讽的笑容,他厌恶不已。这并不是他想要见到的凤染。他想要见到凤染疯掉的样子,他想要见到凤染就好像疯子一样,对他咒骂的样子。甚至,他想要见到凤染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着他。奈何,他想要见到的却没有发生过。难道她已经如此不在意了吗?难道,她找到了新出路了吗?骤然间,轩辕恒就好像发疯了一样,掐着凤染的脖子,直接将她从床榻上拉拽了下来,将她整个人压在了窗户边上,嗜血的说道:“凤染,若是从这里掉下去的话,你会粉身碎骨的吧。”
“你说,你若是死了,有没有人替你收尸呢?”
“凌迟渊站出来吗?”
轩辕恒此刻,眼眸中皆是骇人的红光。让人忍不住颤抖起来。凤染就连挣扎都从未有过。怕死吗?想活着吗?死,她是真的害怕。活,她是真的想要好好的活着。但她却很清楚,轩辕恒认定的事情,想要做的事情,不是她低声求饶,就能改变的。兴许,求饶,只会让事情越发的棘手。什么都不做,都不说,或许,会有一个新的局面。轩辕恒慢慢的靠近着凤染,就在他快触碰到凤染脸颊的时候,凤染却快速地躲开了。但这样的一幕,却被深深的刺痛了轩辕恒的眼眸。凤染眼中的厌恶和嫌弃,甚至避讳他的动作和样子,就连佯装都懒的。他将凤染拉扯回来,用力的将她甩在了角落了,一步步的走向凤染,那猩红的眼神,几乎是要将她给撕毁了一样。在角落里的凤染,浑身都在瑟瑟发抖着,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将轩辕恒惹怒了。凤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其实,这些真的没有必要纠结,她一直以来,遭受的就是如此不是吗?轩辕恒何时,对她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