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连上帝君走进去后,仙女却拦住了她,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她扬了扬手中的酒壶,又点了点眼前的连上帝君。仙女果真以为她是连上帝君的侍女,便将她放行了。走进去后她却错愕了,连上帝君竟然坐在清澈见底的湖水前开始垂钓。她心中虽急,却以为还没有到寿宴的时辰,便耐下性子躲藏在了暗中,这一垂钓他可是许久都未起身,再加上她方成仙,仙气有些太弱,而且也有些累了,靠着墙角便睡了过去。这一睡再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黑了,而那连上帝君竟然还在.....垂钓....都已经这么晚了,只怕佛陀的寿宴早都结束了,她辛辛苦苦了一整天,可是——当即心中便生了怒意,用力将手中还的酒壶向着他扔过去,岂料他像是早已察觉,酒壶还未碰到他的衣角便已经飞向了一旁。她更加恼怒了,浑身上下带着怒气腾腾的火焰趁他不备跳到了他的后背上,两手拧紧了他的耳朵,一脸的委屈,他个坏人,他个罪魁祸首!他似是微怔了一下,大手只是轻轻一抚,便将她的身子弄到了一旁,好看的脸庞看着她;“跟了本帝君一日不累吗?”
一日,整整一日,他还好意思开口,她愤怒的瞪着他;“你为什么不去佛陀的寿宴?”
“本帝君去与不去佛陀的寿宴与你一个小仙女有何关系?”
他淡然,清远,俊美,无形之中却透露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和高贵,却又十分的优雅。“当然有关系!我就要去佛陀的寿宴,可我又不认识路,我方才听闻那名仙童说你要去寿宴,便才一直跟在了你身后,可谁知,谁知——”谁知他欣赏了景色,换洗了衣袍,又垂钓,却唯独没有去佛陀的寿宴,她恼死他了!闻言,他的眸光缓缓眯起,了然;“原来是这般,只怕佛陀的寿宴此时已经结束了....”闻言,她又是一阵悲愤,一脸含恨的望着他,恨不得将他挠死。“倒辛苦你跟了本帝君一日,天色不早了,本帝君要就寝了,你也先行离开吧.....”她愈发的恼怒了,冲上去便咬住了他的耳朵,哼,在花界打架时,这可是她最擅长的。被咬住的连上帝君又是怔了一怔,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怪物一般.....她又怎么会是怪物,所以,又咬紧了一些,像是树袋熊一般挂在了他身上,他只是淡然远目的凝视着她,然后修长的手指轻点她的额头,瞬间,她便被推开了。随后,他身形一动,冰蓝色的衣袍在上滑出优美的弧线,渐行远去时,她听到从风中送来了两个字;“无脑.....”当即她就将这个人恨得死去活来,无脑,他全家都无脑!这便是她和他的相遇,那时以为故事已经结束,却没有想到,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收回了跑远的思绪,林念桃的身子又向着被子中缩了缩,在没有恢复这些记忆之前时她与他便不可能,如今恢复了,就更不可能了.....恩,就更不可能了,不仅有今生的纠葛....也有前生的纠葛......与此同时,慕容离也收回了投落在湖水上的眸光,他的眼睛中一片轻柔,还荡漾着无奈。她与他的开始是一个美丽的开始,的确是一个美丽的开始...南宫羽皱眉看着坐在窗户旁又是轻笑,又是皱眉的慕容离,他翻了翻白眼,慕容离果真不对劲。但此时更让他好奇的便是小桃子的那声连上帝君,连上...帝君....两人正处于一片静默时,一名侍卫踏进了宫殿;“启禀三皇子,从他身上搜到了这个东西。”
话语落,他恭敬的将东西呈递了上来,是一只玉簪,却不是普通的玉簪,琉璃黄,珍珠白,翡翠绿,三种颜色相互混合在了一起,却是极为的美丽。只看一眼也知,这簪子价值连城,而且这样的簪子绝对是罕见的。“虽然簪子不特别,可是一个男人身上带着簪子却很普遍,说不定是送给他那个情人的....”南宫羽耸肩道,以前,这种事他就经常干。慕容离扫了他一眼,眸光落在了簪子上,细细的打量着,这枚簪子其中到底又有怎样的蹊跷?在这时,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然后雪婉的身子出现在了宫殿外。她来这里不仅是为了打探虚实,而且还是为了明日的大婚,大婚就在明日了,若是她再不让离取消,到时什么可都晚了。向前几步,她站在了慕容离眼前,目光却不期然对上了他手中的簪子,身子颤动了一下,不由自主脸色跟着开始发白。这不是...不是....她送给杀手的簪子吗?那位杀手的价钱极贵,她手中的银两都送出去还没有够,而这枚簪子是在离离开后,老皇上送给她的。因为在以前时,老皇上总是误会离,当慕容年叛变,而离又将他救出后,他心中对离很是愧疚,又知晓她怀有了身孕,便补偿的将这枚簪子送给了她。她自然知价值连城,所以最后才送给了杀手抵押,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那杀手会将簪子随身携带,如今竟然落入了离手中。若是离只要一问便能问出簪子的来源,她心中又怎可能不发慌,咬牙,想要让自己静下来,可身子反而颤抖的愈发厉害,完全不受控制。此时,慕容离留意到了雪婉,手中把玩着簪子,他睨着她;“雪婉来了........”雪婉的思绪依然还沉寂在他手中的簪子上,根本没有留意到他口中的话语,目光依然一瞬也不瞬的落在簪子上。见状,他的眸光深邃,低沉的嗓音再次流溢而出;“雪婉.....”攸然从跑远的思绪中拉回了神,雪婉狠狠的掐着掌心的嫩肉,将那些不该有的思绪全部都压抑下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离,你手中的簪子是哪里来的,好漂亮,看的我都有些失神了....”脸颊微微扯动,她扬起了一抹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抹笑中所蕴含的慌乱和惊恐。“你说的簪子?这是从黑衣人的衣袍中翻出来的,倒也的确漂亮.....”他的眸光微眯,凝落在她的脸庞上,状似无意又有意。“黑衣人,你说的是昨夜刺杀小桃子的黑衣人吗?”
她心中不禁轻颤了起来,一下接着一下,完全不受控制。“恩....”漂亮的簪子在他修长的手指中轻轻晃动着,轻应一声,他开口道;“雪婉为何而来?”
“一大清早便听到昨夜有杀手刺杀小桃子的消息,心中有些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她佯装一脸的担忧,可有意无意中,目光总是会落在慕容离手中的簪子上。她在心中已经不止一次的警告过自己,不要去看簪子,不要去看簪子,可是根本不受控制。“小桃子如今怎么样,还好吗?”
“暗卫及时赶到,并无大碍,大婚就在明日了,要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慕容离避重就轻道。“雪婉今日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费力的挪开了落在簪子上的目光,对上慕容离,绝然道;“雪婉是不会大婚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大婚,即便那人不会将她有身孕的事情说出来,她也不愿意,绝对不愿意!“雪婉,这不是你所能决定的事....”慕容离的话语没有丝毫的缓和。“所以我才会来找离,我不愿大婚!”
她仍然一脸的抗拒,不要大婚,也不能大婚;“我希望你不要强迫我,尤其是在这件事上!”
“没有缓和的余地,我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对你....”“可你口中最好的选择却不是我想要的!什么样的选择对我最好我心中自然有数!”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便这样罢。”
慕容离没有再谈论这个话题,眸光而是落在了簪子上;“这只簪子倒果真是漂亮.....”闻言,雪婉的身子禁不住颤起来,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全部都转移落在了簪子上。南宫羽也望着他手中的簪子;“一个大男人手中拿着簪子这的确有些稀奇,这簪子到底是什么回事,你心中难道就不好奇吗?”
“自然好奇....”眸光落在簪子上,细细打量着,他修长的手指也摩挲着。仅仅几句简单的谈话便让雪婉再也淡定不下来,心中惶恐的快要被湮没一样,如果...如果...如果让离知道那名杀手是她派去的,结果...结果......她没有去想结果,也不敢去想象结果,目前看来,那名杀手定然还没有出卖她,而她此时最重要的便是将这簪子毁了。心中的思绪在翻滚着,她的眼睛也在转动着,在想着计谋。想着怎样才能将簪子毁掉,彻底的毁掉!而在她沉思间,慕容离微眯起的狭长眼眸时不时的会扫她一眼,随后再落在簪子上,没人知道他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