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喂~喂~”叶天祥来到村办公室,对着喇叭试了试嗓音:“王家坝的村民注意,王家坝的村民注意了,今天有人在池塘边蓄意谋杀郝建国家的闺女,把人推到池塘里,做法很可怕!”
姚大花洗了手正准备烧火做饭就听到喇叭里传来的声音,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跑出去:“当家的,你听见喇叭里说啥了吗?”
“听着呢!”
郝建国竖起耳朵认真的听,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乱跳。“郝建国家说了,谁要是举报是谁推他闺女下水的,他就送举报的人十斤大米,两斤猪肉!”
喇叭里传来叶天祥的声音。十斤大米,两斤猪肉!姚大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朝郝建国的腰掐下去。“米肉重要还是闺女重要!”
郝建国已经顾不得心疼这些东西,抬脚就朝门外走。姚大花赶紧跟上去:“去哪里啊!”
“闺女肯定在村长家,我去看看!”
“我也去!”
郝建国两口子连忙朝叶天祥家赶过去。喇叭还在响:“明天下午之前如果没有找到凶手,我就去派出所报警,到时候可不就是赔礼道歉批评这么简单,不光要坐牢,还会影响家里的孩子上学,当兵,进城工作,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郝建国来到已叶天祥家,果然看见郝圆圆坐在凳子上啃着热乎乎的毛薯。“圆圆,爸爸的心肝哟!”
郝建国见郝圆圆没事,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回去,疾步上前将郝圆圆抱起来:“吓死爸爸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哪个天煞的敢害我闺女!”
姚大花怒气冲冲的撸起袖子:“老娘要弄死她!”
叶天祥回来就听到姚大花的狠话,咳嗽了两声:“当务之急是找到谁推圆圆下水的!建国,你们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都在地里干活儿,拌拌嘴,不至于对我家闺女下毒手吧!”
姚大花自言自语的嘀咕,心里快速盘查哪些人有杀人的动机。——王有贵家。“你说谁那么狠心,对一个小丫头下毒手!”
姜映霞一边纳鞋底,无聊的跟姜小芽唠嗑。自从王有贵坐牢以后,姜小芽在家里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不用挨打挨饿,干瘪的脸上长了一些肉,水灵了不少。“那可能是他们得罪了人,报复他们呢!”
姜小芽劈开线,漫不经心的说着。“再吵架也不至于下毒手啊!”
姜映霞就觉得奇怪:“肯定是得罪了人。”
姜小芽借着昏暗的油灯看了她姑一眼,状似随意的搭了一句:“也不是不可能,像刘瘸子一家。”
“不会,不会,刘家一帮窝囊废,又哭又闹还行,要真要杀人,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可能!”
在村里呆了这么久,姜映霞还是蛮了解这里的人的。“那胡婶儿家,上次捡柴还听春妮抱怨郝圆圆抢了她的好婚事呢!”
姜映霞想了想,啧了一声:“你胡婶儿挺着个大肚子不会干那缺德的事儿,倒是春妮不是省油的灯!”
说着,姜映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速一顿:“你说,会不会是春妮干的?”
姜小芽眼底的眸光一闪,低着头:“不能吧!”
“那可不好说!”
殊不知,他们的对话被起来上茅房的王老婆子听得一清二楚,想到那十斤白米和两斤猪肉,心思一动,放轻脚步出了门。姜小芽听到外面稀碎的脚步声,如有若无的勾了勾唇角,很快消失不见。王老婆子一口气跑到村长家,照着门一个劲的敲:“开门,快开门,我有很重要的事儿要举报。”
听到响声,叶天祥起床,披了件外套出来开门,看着王老婆子楞了一下:“王婶儿!大晚上的您不睡觉,找我啥事?”
“我要举报,我知道是谁推那胖丫头下水的!”
王老太婆大声嚷嚷,唾沫横飞,激动的不行。“哦?谁?”
叶天祥迟疑的问,王有贵这妈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那十斤大米和两斤猪肉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骗人的她就回去睡觉。“只要举报属实,东西少不了你的!”
听到她问报酬的事儿,叶天祥才收起奇怪的心思。得到保证后,王老太婆才说:“是胡大妹家的春妮,就是她推建国家闺女下水的!”
春妮?那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叶天祥眸色沉了沉:“这话可不能乱说!诬陷别人也是不对的!”
“谁诬陷了?老太婆我亲眼看见的,不信我们去胡大妹家找春妮子对峙!”
就算没有看见,王老婆子觉得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今早上起来她左眼皮一直跳,肯定会进财。“那行,你跟我去胡大妹家。”
叶天祥回屋穿了鞋子,拿着手电筒出门,临走时对叶谨说:“你去郝建国家把他们都叫上!”
叶谨应了一声就去郝建国家报信。不到二十分的时间,胡婶儿家门前就围满了人。“王老婆子为了十斤大米肯定是疯了,居然冤枉春妮杀人,那丫头又勤快嘴巴又甜,怎么可能杀人!”
“谁不馋那十斤大米和两斤猪肉!”
说话的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我可做不出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的事儿,折寿!”
胡婶儿男人在砖厂搬砖,晚上加班还没有回来。见村长领着人上门指认她闺女杀人,她气得不轻:“王家老太太,说话得摸着良心,我家春妮怎么可能杀人?简直胡说八道。”
王老太婆有恃无恐:“有没有杀人,你把春妮喊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村长,你就由着她往我家春妮头上泼脏水吗?”
胡婶儿懒得跟她说,扭头质问叶天祥。“把春妮叫出来问问,如果弄错了,我让魏婶儿在广播里跟春妮道歉!”
那么多人看着,要是不问清楚,以后还指不定传成啥样。胡婶儿只好去把春妮叫出来:“你们问吧!”
叶天祥板着一张脸,语气生硬的问:“春妮,今天下午你在做什么?有没有去过池塘?”
“不是我,我没有推她到池塘,是她自己掉进去的,跟我没关系,不是我推的!”
春妮抱着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不是故意推她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