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物件！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这风口浪尖上要这些东西！刘老爷子看方建国不像是捉弄自己，定了定神：“当真？”
“嗯。”
方建国认真的点头：“他手里的东西不少，舅爷想要得抓紧时间，他们在这里呆不了多久！”
这事儿太大了！刘老爷子有些拿不定主意：“我再想想！”
他手里是有些东西，一旦见了光，就怕招惹麻烦到自己头上。他一把年纪死了也就死了，膝下还有儿子女儿，孙子孙女。“舅爷想好了到卢水村来找我，我就不打扰了！”
要不是他舅爷勒紧裤腰带借给他六斤苞谷面，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来他们家来招白眼。“你大老远过来。怎么也要把饭吃了再走。”
刘老爷子虎着一张脸道。“不了，家里还有事！”
方建国拉着郝圆圆头也不回的离开院子。他们一走，刘老爷子的大儿子走了出来：“爹。建国这是……”又来借粮食了？“我们家都吃不饱饭，哪里还有粮食借给他们，六斤苞谷面三四天就造完了，家里有粮仓也经不起他们这么糟蹋！爹，你看看你孙子饿得口水直流，你可不能为了那些个白眼狼，吸血鬼，不管家里人死活，把粮食借出去。”
大儿媳火烧脚屁股叫嚷起来。刘老爷子气得差点把桌子上的杯子甩出去：“人家是来还粮食的！”
“什么？还粮食。他家不是揭不开锅了吗？哪里来的粮食。该不会手脚不干净偷的吧！”
大儿媳一惊一乍的嚷嚷道：“要我说啊，这种亲戚早该断了，影响到我们家的名声怎么办？”
“啪。”
刘老爷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老大，把你媳妇弄出去，我还没死，就算我死了，这个家也不是你媳妇说了算，再嚷嚷，就把她送回娘家，还能省口粮食。”
他们家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糟心的货。什么话都敢说，家里再好的家底都得让她这张破嘴祸害干净。“是。”
大儿子是个孝顺，拎得清的，拽着自己媳妇就出去。大儿媳吓得脸色一白，想到自己为刘家生了两个带把的，瞬间底气就上来了：“刘宏业，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放开我，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你把儿子带着，我还有四个孙子，还能省点粮食！”
刘老爷子冷冷的出声。大儿媳想到底下两个小叔子家的儿子，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老不死的，她生的才是长孙，他老眼昏花，居然偏袒几个小的。“刘宏业，你到底是不是公爹的亲儿子，你听他说什么，他居然要赶我们母子三人离开！”
牟丽拿刘老爷子没辙，把气撒在刘宏业身上，又打又掐。“不是你自己作的吗？怪谁？”
刘宏业冷哼了一声，当初要不是这个女人趁他喝醉了爬到他床上，逼着他不得不娶她，她这辈子进不了刘家的门。进了门，不孝顺公婆，一天天挑拨离间，活像是谁欠她的一样，说话跟锥子一样扎人，扎哪里哪里疼，泥活的人也受不了她这德行。刘建业撇下牟丽出门捡柴。“你……你给我回来！”
看着刘宏业离开的背影消失不见，气得牟丽五官扭曲，直跺脚。她哪里做错了，家里都吃不饱饭，他们还接济外人，怎么不见他们给她娘家粮食。心都偏到咯吱窝了！一家人都是没良心的！方建国可没想到自己去还粮食还惹出这么一出，他回到家，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大袋大米，五捆面条，一袋富强粉，一篮子鸡蛋，还有一块巴掌宽的腊肉。“媳，媳妇，这是哪里来的？”
因为太激动，方建国话都在发颤。“叶谨那小子拿回来的！”
罗曼刚从山上回来，她今天在山坳里抓到两条蛇，心情十分美好：“不知道在忙什么，刚把东西拿回来又出去了。”
方建国刚把东西放好，就听见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敲门声，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这场景郝圆圆熟。当初她奶奶他们上门抢东西的时候就是这节奏。方建国一开门，方家的一家老小就跟锁妖塔里逃窜出来的妖怪一样窜进屋，翻箱倒柜，乒乒乓乓好不热闹。“没有，怎么会没有，我亲眼看见那个人带了几大包东西进来的！”
方国伟脸色铁青的从屋里出来，不甘心，连茅厕都不放过，愣是一粒粮食都没有找到。郝圆圆坐在一旁的小凳子是看蚂蚁，深藏功与名。方建国拦不住人，背心汗水直流，心道：完了，粮食保不住了！罗曼见他们空手出来，下意识看了眼躲在一旁数蚂蚁的小丫头，肯定是她干的，暗暗松了口气。方家人做事太恶心，粮食要落到他们手里，她得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吃饭。找不到粮食，方婆子冲到方建国面前，叉腰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粮食呢？老娘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有粮食居然吃独食，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当初就该把你扔茅坑里淹死。”
方建国被他妈骂得早就麻木了：“家里没粮食。要是有。你们早找出来了！”
还是他媳妇厉害，那么多粮食，连他老娘都找不出来。“粮食不在家里，你肯定放在外面！”
方国伟凑单方婆子身旁：“奶奶。我们去附近找，他们肯定埋在外面。”
“对，肯定埋在屋外。”
方婆子越想越有道理，领着方家的老老少少把屋前屋后掘地三尺，翻了个遍，什么也没找到，倒是把方建国家的自留地的土都给翻了。方建国心里直乐，脸上一点不显，看着累得直喘气的一群人不说话。等他们歇息够了，方国伟眼珠子一转，粮食没找到，还有肉呢！“奶奶，三叔他们偷偷吃蛇肉，全村那么多人看着呢！”
哼，今天他非吃上肉不可。“蛇是罗曼抓的！”
方建国躲到罗曼身后。“蛇是我抓的，全村都看见了。你们想吃自己去抓。”
罗曼抬起下巴看着方婆子：“妈，当初分家的时候你当着全村的面说，就算瘫痪在床都不要我伺候，也不吃我罗曼一口粮食吗？这还不到两个月。你就忘了？”
方婆子被她气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上下不得，怨毒的瞪了方建国一眼，她儿子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搅事精。方家十几口人风风火火的来，灰头土脸的离开，全村都看了热闹。有人觉得是方婆子自己作的，也有人觉得罗曼太强势，压着方建国不孝顺老娘。罗曼才不管这些，她关了门，正指挥自己男人做鸡蛋饼，炖蛇汤。馋死她了！等她开通了商场，天天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