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惠听到这话觉得也对,肉来之不易,他没吃到是挺可惜的。“不如这样,咱们中午就吃些猪血,边角料,晚上再做大餐。”
其实光是吃这些边角料,顾惠都觉得这是这些日子的大餐了。毕竟有肉啊,平时哪里有肉,最近吃的最好的还是鸟蛋。“那倒不用,咱们中午也可以吃好些,晚上再做多些菜。”
李氏觉得好不容易弄来了一头野猪,总得让惠娘吃好了。今天功劳最大的人就是惠娘了,谁能想到她居然能拳打野猪呢!被她们俩人惦记着的萧钰,正将一蒌筐的马粪铲出来。“呵,真的是没有想到,萧钰萧公子竟也会干这样的粗活。”
“你这双手可是拿纸笔的手,多金贵啊,做这个可真是浪费了。”
“现在与马粪为伍,若是被你家老师知道,估计会气得跑出来。”
靠在栏杆上看热闹的年轻男人,啧啧出声,嘴巴里没有一句好话。他上下打量着干活的萧钰,在心里叹了一声,真是人生无常啊!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么个烂地方,碰到京里有盛名的萧家公子。“陈暄,你这是再嘲讽我,还是再嘲讽自己,还是收收口舌吧!”
“你我现在的处境,你还有心思在我身上找存在感吗?”
将最后的马粪装进了蒌筐里面,萧钰闻着臭味儿,眉眼不动,现在就算是把他丢进马粪里面,恐怕他也不会有什么表情。这话倒是扎中了陈暄的心,放眼四望,他们两个人的确同病相怜。虽说他以前还在京里时,萧家和陈家是有些冲突。但是这个冲突,也没有到害人性命的程度,不过是两家人政见不合。陈暄的父亲是御史,平日里干的就是挑刺的活儿,嘴巴也是极其利害。皇上要他的时候,自然会温情回护,并且还会夸奖他忠君爱国。后来不用了,陈暄的父亲人就是一根筋,硬是和别人刚了起来。这一刚,直接就被皇上给弃了,安了罪名,将陈家人打发到了这里。“你说的是,我现在与你在这里说这些做甚,不过是风凉话罢了。”
陈暄想通了后,表情也不再带着嘲讽了。说到底他们两个人也是一样的人,笑话萧钰,就是笑话他了。将马粪清理完了后,萧钰与他到了偏僻处:“你家里人呢!在附近村子吗?”
陈暄收起了那副刺猬样,听到他的问话后,脸色有些悲凉:“哪里还在,我爹死了后,我娘与我妹到了这里后,便投了其他人家。”
“我娘改嫁,我妹也在这里找到了托付终生的人,就独留我一个罢了。”
这件事情每每想起,陈暄心里就有些刺痛。他并不是觉得母亲和妹妹不该嫁人,他是恨她们这么迫不及待。这里是清苦十分难过,但是至少也得等等,就算是守孝三个月也好。可是两个人到了这里后,看到这里的情况,立马便找好了下家。“这里清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这个苦。”
听到他的话后,萧钰愣了一下,也没有过度开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