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听见这句话。先前孙如玉也说过。他呼出一口气,道:“你就这么想杀我?因为于仲?”
于高阳头一次脸色沉凝,说:“我不想再说第二次。萧不易,若你不自废修为,那我就只好亲自动手。”
萧不易摇头:“原来,这天海宗已经成为你于高阳的一言堂了。”
于高阳当即大喝:“住口!萧不易,话可不能乱说!”
语气中,威胁之意甚浓。其余长老也纷纷说道:“次子已有魔心,不除不快!”
萧不易冷然道:“你们也想杀我?”
众长老心中莫名生寒,对萧不易的话不敢无视。可随即他们心中就生了羞怒。区区通脉,竟吓住了他们一群先天武者,说出去岂不是个笑话?有长老大声喝道:“混账,萧不易,对长老你也敢放肆?”
萧不易摇头:“不是我放肆,而是你们放肆!”
“竖子气煞我也!”
有长老身体一震,气势喷薄而出。韩风深深皱眉,在萧不易身上,他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气质,是狂。这感觉和以前的萧不易相差太远。三月前的萧不易傲气,但还是小孩子心性。此时的萧不易,浑然有一种不可测的深邃。韩风也不明白这变化由何而来。但宗门长老已经快要动手,他这个宗主也不能继续坐着了。“够了。”
韩风平平吐出一句话来,让众长老微微一顿。那名被萧不易讥讽长老忍不住问韩风:“宗主,此子心性张狂,若不好好教训,日后还不知道会为宗门带来什么麻烦。”
韩风看了那长老一眼,淡淡道:“我说,够了!”
众人当即不敢再说话,只能愤愤坐在位置上。韩风转而看着萧不易问:“萧不易,昨日之事,你觉得自己错了吗?”
萧不易回想起上一世韩风对自己的照顾,终究还是有一点感怀。这是事实,他不会否认。于是回答:“我没错。人杀我,我杀人,仅此而已。他们没有实力,死了也就死了。若是我实力不足,昨日也无非一死。”
韩风笑着点头:“我也不觉得你错了。”
于高阳看出韩风对萧不易的态度,立马道:“宗主,萧不易的魔道行径王朝可是看在眼里,若我们只轻描淡写的惩罚萧不易一下,这可不好交代。”
韩风淡声道:“我自有分寸。”
然后他对萧不易说:“你可承认自己已堕入魔道?”
萧不易心中对那些暗中吹风的人冷笑不已,回答:“什么是魔道,什么是正道?我只是我。”
韩风脸色一沉,对萧不易模棱两可的回答有些不满,但他仍旧说:“没有入魔,那就不用自废修为。”
于高阳又说:“宗主,萧不易杀性太大,目中无人,显然有了魔心。王朝与魔门的斗争已持续多年,这事不能不慎重啊。”
韩风冷冷看了于高阳一眼:“我说的话你也不信?”
于高阳刚想反驳韩风,却突然感受到一股气势压身。他知道韩风是在警告自己,只能咬牙道:“不敢!”
韩风冷哼一声,道:“萧不易既然未入魔道,当然不是我们的敌人。”
萧不易神念观察着韩风,没有说话。韩风对在场众长老问道:“你们对萧不易的惩处有何可行之法,皆可以提出来。”
他只是在大方向上限定萧不易为正道武者的性质,身为宗主,却还不能不听取长老的意见。于高阳抓住机会,道:“虽然萧不易未入魔道,但按照宗门律法,也要入寒狱面壁十年!”
寒狱乃天海宗关押魔道武者之地,其中常年布满阴寒之气,会侵蚀武者血肉内脏,在其中呆得久了,血肉会逐渐腐烂,到最后痛苦至极而死。现在的寒狱之下,早已铺满白骨,从来也没有哪名武者能在寒狱中坚持五年,让萧不易入内十年,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杀死萧不易罢了。于高阳却忽然一笑说:“但念及萧不易也是天海宗弟子,所以我提议,将萧不易逐出宗门,从今以后,他与天海总再无关系!”
这一招虽没有杀了萧不易来得直接,但无异于釜底抽薪。在天海宗之时,那些家族、宗门势力尚且敢不请自来。若没了宗门庇佑,萧不易走出天海宗,必然会遭遇外面埋伏的武者的劫杀。于高阳说完这句话之后,立马有五六名长老应和道:“我附议。”
“附议!”
“附议!”
韩风冷脸看着其他长老问:“你们,都是这想法?”
有长老起身回答:“宗主,大长老所言不错。萧不易此子戾气太重,若还让他留在门内,迟早有一天,整个宗门都会因他惹上灭门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