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走出了演武场。众子弟纷纷随行,魏长松现在的影响力,终究是比魏楚卿要大一些的。魏楚卿也没有在意,现在这样的争执,已经不被她放在眼里了。曾有人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她不敢自诩鸿鹄,也不会说魏家之人是燕雀,但他们的目光终究太过于浅薄,已经不和自己在一条线上。魏楚卿是不会和魏长松计较的。魏家众子弟对萧不易已经好奇了很久。萧不易到魏家半月,他们基本上还是第一次见到萧不易。但他们发现,萧不易这人虽然有些俊朗之气,但未免太过古怪。谁见过在眼上蒙着黑布走路的,真以为自己是个苦修武者?他们当然不知道萧不易眼上有疾。新鲜感过去,众人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长街之上,看向魏楚卿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不过两刻钟,魏家众人已经来到了大梁城中心。此处早已架好高台。台高两丈,让人侧目,在高台四周,挂着红色帆带,清晨微光徐徐,帆带也随风扬动。在高台四下,有座椅数百,个中区块分明,等级有致。魏长松寻到魏家地界。作为大梁城的三星势力之一,魏家的座次仅在大梁城主座位之下。魏长松带人坐下,直接就闭目养神起来,根本不理会场中有何人。虽然大梁城范围内尚有几家三星势力,但这些势力顶天不过灵窍四重的武者坐镇,他修为已到灵窍五重,甚至可单枪匹马将之灭掉,当然不会对他们过多关注。而垂云山庄与沙海山寨他虽然不能无视,却不会主动问好,否则就比他们低了一头。只不过,魏长松不去问候,别人却不会和他一样安稳坐着。才坐下半柱香时间,已经有几家势力前来问好。魏长松头也不抬,只让一族中子弟和他们招呼,打发了事。当初阳渐露身影,擂台之中,人也多了起来。此时,一粗野男人走入魏家属地,大声笑道:“魏长松,你个老小子倒是积极。”
魏长松皱眉睁眼,看着眼前胡子参天、衣服松碎的邋遢男人道:“李元火,都几十岁的人了,难道你还不懂什么是礼数?”
他当然讨厌别人称呼他为老小子。李元火理也不理,继续道:“说你一句你还敢反驳?魏长松,看你这些年养尊处优,只怕都已经忘记了武技怎么施展。今日大比若是输了,可莫要哭鼻子!”
眼前这粗野男人是沙海山寨一名副堂主,实力在灵窍五重,与他也是常有摩擦。李元火出言讥讽,早就不是第一次,不说魏长松,就连魏家其他弟子也早就司空见惯。魏长松冷声道:“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你可别高兴地太早,免得乐极生悲!”
李元火看了看坐在后方的魏楚卿道:“谁胜谁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魏家这一次定然会得不偿失。魏家大小姐,那可是百里方圆的第一号美人,我沙海山寨的少寨主早就对其仰慕,只可惜你魏家自持地位,不愿与我等散修为伍,否则你我两家早就结为姻亲,又如何会有今日这丢脸之事?”
沙海山寨少寨主孙固早在三年前就提亲魏家,只不过当时是他一厢情愿,甚至没有和寨中掌权者商量。这件事莫说魏家,沙海山寨也不会同意。于是在孙固做出此事之后,就被禁足五年,这件事引起的反响可是不小,许多人都说孙固是风流情种,倒是被许多人效仿。但李元火现在提及,不免让人觉得讽刺。谁都知道魏楚卿与李璇的对赌,他们当然也清楚,李璇乃半步,魏楚卿当必输无疑。魏长松皱眉道:“一个人做错了事,总是要受罚的,你少寨主不也被禁足五年?魏楚卿虽是我魏家大小姐,但不以家族利益为本,她就得承担自己行事带来的后果!”
魏楚卿的确是魏家年青一代的佼佼者,甚至没有人能在年龄修为上比过她。但那只是小事,毕竟大比考的是取胜点数,魏楚卿注定会带来一败场,他魏家可还有其余参赛武者二十几人,获胜的几率也不会小。所以魏长松根本就不在乎魏楚卿,对于李元火的话,他甚至能够出言针对回去。孙固的事情不可谓不丢脸,江湖中人还能说他有几分义气,对一个实力而言,却不会觉得孙固的行为妥当。且看魏楚卿,因为一个莫名赌约,也能被家族冷置,孙固的行为,当然也是不可饶恕。身为武林势力的一份子,可以傻,却不能不听话。若魏楚卿与孙固没有那层身份,只怕受到的对待会更加悲惨。李元火脸色一沉,他的确想讥讽魏长松,但奈何心思之中没有那些老油条的圆滑,否则他也不会提起孙固。现在李元火反被魏长松讽刺,他的话却已经说完,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与魏长松对付。他先前那番措辞,可是用了不少时间准备。李元火索性将脸一横,道:“那我就看着你魏家会怎么做!”
魏长松摇头道:“你也只能耍耍赖皮了,还是尽早回去歇息吧。”
李元火仿佛气急,直接转身离开。但在他离开之后,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笑容,看起来很是舒心、很是放心。他虽然一直想和魏长松打打嘴仗,但今天的日子却注定他不会这样做。他来魏家属地,真正的原因的试探魏家态度,这是山寨大当家交代给他的。虽然李元火不太会与人争论,却不代表他是个蠢人。从魏长松的话里面,李元火已经明白,所谓魏家与垂云山庄联姻之事已经是泡影。这让李元火心头大畅,甚至觉得经络都宽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