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要听听另外两人如何说。”
说到这里,阎王爷觉得这情形略有些熟悉,但他每天的事情多了去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哪里熟悉来。很快,阎王爷就知道哪里熟悉了,只见胡小白随手拿出两张符纸,笑嘻嘻道:“这是自然,不过为防备他们说谎,小狐要给他们贴个真话符,阎王爷没意见吧?”
阎王爷呵呵,可不就熟悉么,上次对付张三和赵六,胡小白好像也是这套路。在胡小白这什么真话符面前,阎王殿这些刑具好像都成了摆设。他能有啥意见,贴吧贴吧,赶紧审完,省得浪费时间。薛老婆子和冯生本来还想着否认来着,没想到那符纸沾身后,他们的嘴巴就不受控制的把事情都抖搂了出来。薛老婆子更是把以前她仗势欺人的事一并交代了。薛老婆子和冯生:“……”阎王爷无奈,只能拍下惊堂木,开始宣判,“薛夫人你身为阴神官眷,仗势欺凌弱小,数罪累积,被罚入油锅地狱五十年。”
薛老婆子闻言,直接就瘫倒在地,她怎么都没想到,因为一次保媒,竟然要被下油锅地狱五十年,她的鬼力这么弱,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五十年。就在薛老婆子神思不属的时候,就又听到那胡小白脆生生道:“阎王爷,这事吧,也不能全怪老太太,薛尚书也有错,他身为丈夫,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妻子办的那些事,有包庇的嫌疑。”
阎王爷头痛地揉了揉额角,薛尚书是包庇了他夫人,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这么想着,阎王爷就道:“那个,胡小白,薛尚书是有错,但他这些年尽职尽责,本王本想升他的职,这次就罚他将功补过,不升他的职了。”
薛老婆子闻言,就更后悔了,都怪她,如果没这次的事,丈夫的职位再往上升一升,她的日子不是更风光?现在好了,丈夫不但被她连累的升不了官,她还要面临着五十年的油锅地狱惩罚!都怪这胡小白,多管闲事,告状还告上瘾了,还有,也不知阎王爷为何这么忌惮这胡小白?任由着这野狐狸在地府这么撒野?阎王爷都这么说了,顾辛音也不好再说啥,但她总要给辛家讨要个保命的手段。这么想着,顾辛音就道:“既然阎王爷这么说了,小狐也没啥好说的,但辛家毕竟在薛尚书管辖的地界生活,因为此次的事,薛夫人被罚去了油锅地狱,薛尚书若是那大度无私的还罢,若是那小肚鸡肠的,他利用岷山一带的鬼狐精怪对付辛家,辛家怕就没好日子过了。”
阎王爷头疼地揉揉额角,“那你说怎么办?”
顾辛音笑着道:“小狐不才,前些日子修为大涨后,接受些传承记忆,正好其中有一术法,只要发誓就会有天地规则约束,若是违反誓言,就会受天打雷劈之苦。阎王爷不如把薛尚书请来,只要薛大人敢在这术法下发誓,小狐自然放心!”
不说阎王爷是啥反应,薛家老婆子先叫出了声:“不行,那种邪门的术法谁知是好是坏,会不会对魂魄有所影响?阎王爷,这狐狸忒得狡猾,您千万别听她的。”
顾辛音嗤笑:“薛夫人,有这心思操心你丈夫,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就你这修为,不知道能不能在油锅地狱里熬过五十年。”
怼完薛家老婆子,顾辛音又看向阎王爷,一脸真诚道:“王爷放心,我刚才所言术法乃我白狐传承的正统术法,只要发誓的人不起歪心思,不做违背誓言之事,绝对不会有啥副作用。”
阎王爷看不透胡小白的深浅,左右叫薛尚书来发个誓也不是啥大事,也就没反驳,“你们稍等,我这就让薛尚书过来。”
阎王爷一个手决,没多大会儿,薛尚书就在殿外求见了。等到薛尚书进来后,阎王爷就让判官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了他听。薛尚书闻言,只惊愕了一瞬,在对上阎王爷那不容反驳的视线后,忙点点头答应了。当下顾辛音就手指翻飞,对着薛尚书掐了一个手决,手决成后,薛尚书脚下就出现了个符文,顾辛音道:“可以开始了。”
薛尚书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薛公义今日起誓,不会因私亲自或者派遣他人找辛家任何狐的麻烦,倘若违背誓言,必遭天谴!”
誓言完毕,顾辛音再次掐诀,符文开始收缩,最后归于薛尚书的体内,薛尚书马上就感受到了束缚之力。薛夫人见此,老眼泪汪汪,就算薛尚书瞧见了不甘心,也不得不暂时歇下报复的心思。阎王爷见事情完了,又看了看冯生,“胡小白,这冯生虽然有仗势强娶之嫌,但他阳寿未尽,本王暂时管不到他,不过他死后到了地府,生前的事会一一清算的。”
顾辛音点点头,“我带他来就是想要让他老实交代,并没想把他怎么样,没有那能够让他仗势的人,他再轻狂以后只会有更多的苦头吃。”
阎王点点头,又道:“小白姑娘,你还没来过地府吧,要不要本王带你逛一逛地府?”
顾辛音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但她时刻没忘世界任务,正愁没理由逛地府呢,阎王爷这不安好心的邀请正合了顾辛音的心意。“正好我也想看看,那就劳烦阎王爷了。”
顾辛音答应阎王爷要逛地府,但冯生受不住这地府的鬼气侵蚀,要不是有顾辛音施法给他周身罩了一层结界,他早就变成半人半鬼的东西了。十四娘虽然有法力在身,但毕竟修为不深,也受不住长时间在地府待着,更不要说逛地府了。顾辛音就先让辛十四娘回去了,至于冯生,由薛尚书送回去。阎王爷带着顾辛音逛了一圈儿,最后一站竟然到了孽镜台这边,孽镜台上方书写着几个大字:孽镜台前无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