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顾辛音之前的那一番说辞,再次安营扎寨休息的时候,祝婉月倒是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故意在岑向海面前装模作样。顾辛音溜溜达达去了做饭的地方,在炊事兵要给岑向海送饭的时候,顾辛音主动接过食盒:“我来我来,你们忙你们的。”
炊事兵知道顾辛音是岑向海的女儿,就把食盒递了过去,“那麻烦大小姐了。”
“不麻烦不麻烦。”
路上,顾辛音在没人注意她的时候,快速地在食盒的汤里加了药粉,这种药粉经过顾辛音的炮制,预热即化,且没有味道,还有提鲜的作用,不用担心会被发现。果然,岑向海不光自己喝了那汤,还给祝婉月盛了一碗,他看到顾辛音也在,才想起自己还是个爹,要给顾辛音也盛一碗汤,被顾辛音不客气地拒绝了,“罢了,我身体棒的很,也没有为老不尊和小姑娘睡,不用补。”
岑向海额头的青筋再次蹦蹦跳,他都不记得自这闺女回来后,被气了多少回了。“你真是不识好歹,要吃就吃,不吃就滚!”
顾辛音瞥他一眼,继续扒饭,嘴里还含糊不清道:“这能怪谁,我又没有要喝汤,是你非要表现那什么慈父心给我盛汤的。”
岑向海深吸一口气:“行行行,我就多余关心你!以后如果我再给你盛汤,我就是狗!”
顾辛音沉默了一瞬,提议道:“……那你现在给我盛一碗汤?”
岑向海:“……”我怀疑你想让我当狗,并且已经抓到了证据!之后每次扎营,都是顾辛音给岑向海送饭,所以,等岑向海赶到江东的时候,就病倒了,至于和他一起吃的祝婉月,顾辛音给对方吃了解药,自然没事。岑向海的症状和感染了风寒差不多,军医没能查出什么来。主帅病了,战事暂时就搁置下来,军饷耗不起,岑向海着急,祝婉月觉得这是个机会,如果她能说服柳光临不要和朝廷作对,等于立了大功,相信岑向海娶她,没谁再能说反对的话了。祝婉月说服了副将,瞒着岑向海乔装了一番出了军营。顾辛音随时注意着祝婉月,自然发现了这一点,她很是幸灾乐祸地把这事告诉了岑向海。岑向海当时就被气得吐了一口血,脸色也白的不像话,就这,他仍旧坚持起身要跟着去看看。顾辛音眨眨眼,真是离了大谱,好歹是两军交战的战场,你个主帅不坐镇军中,竟然要跑出去抓奸?不管顾辛音如何在心里吐槽,岑向海还是跟着去了。至于顾辛音,有好戏看,自然要跟着去了。在江东和济西边界的一座小城的茶楼边上,岑向海坐在马车里,看到了十来匹高头大马停下,为首的那人正是江东王柳光临。为了见祝婉月,柳光临竟然剃了他那一脸大胡子,看起来多了几分书生气。从茶楼出来迎接的女子是岑向海心心念念想要娶的女人祝婉月,她此时正笑颜如花地看着别的男人……岑向海的手紧紧握着,他怒道:“放下车帘。”
暂时充当卷车帘大将的顾辛音:“……”把我当出气筒?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怎么啦,看到心上人和别的男人约会受不了啦?”
出气筒扎心之语一!岑向海:“……”眼睛暴突,一副恨不得吃了顾辛音的样子。“自己留不住女人,怪我头上?没出息,活该被戴绿帽!哼!”
出气筒扎心之语二!岑向海:“噗……”一口血被喷了出来,手哆哆嗦嗦指向顾辛音,“你想要气死我啊!”
旁边坐一起的幕僚劝道:“大小姐,你少说两句吧,你看侯爷被你气成啥样了?”
顾辛音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别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啊,明明是他小老婆气的。”
岑向海:“……”眼前阵阵发黑,咕咚一声,向后栽去。幕僚惊道:“侯爷,你怎样了?”
顾辛音咕哝:“这也太脆皮了,怎么就晕了呢?难道不想看你小老婆有没有和那个江东王发生点啥?”
幕僚:“……”他现在堵住耳朵还来得及吗?顾辛音戏还没看够,不想岑向海就这么晕下去,上手去掐他人中,把人生生给掐醒了。岑向海看到顾辛音的笑脸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干脆扭头去看幕僚,“怎么样,他们从茶楼里出来了没有?”
幕僚摇头:“侯爷,还是别看了吧,大夫让你好好养病,不要操劳,你这样……”岑向海打断幕僚,“不必多说,我身体很好,只是风寒而已,我要在这里等她出来。”
顾辛音扎心之语三出来找存在感了,“啧啧啧,还真是稀奇啊,还有人能眼睁睁看着女人给自己戴绿帽的。”
岑向海气得呼哧呼哧,“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顾辛音当没听见,轻轻哼唱:“爱是一道光,绿的你发慌!”
她的声音虽轻,但车厢就这么大点地方,岑向海和幕僚听的清清楚楚。岑向海深吸几口气,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句不气不气,才咬牙道:“……你有完没完?”
幕僚低着头,死死咬着牙,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惹岑向海生气,不是他不厚道,实在是大小姐也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曲子,实在太好笑了!顾辛音:“完了完了,不瞒你说,我就会这一句。”
岑向海:“……”这个世界压制较大,神识能探查的范围有限,茶楼刚好在顾辛音的神识覆盖范围内,所以她才说什么都不肯走的。插科打诨间,顾辛音的神识查看着茶楼里的动静。柳光临和祝婉月上了二楼的雅间,两方跟着一起来的人都要被留在门外。跟着祝婉月一起来的副将很不放心,纠结道:“郡主,这……这不合适,侯爷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末将到时……”“本公只是和故人叙旧,没有那些龌蹉心思,你休要再多言,再多说一句,本公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柳光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