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好奇地探头去看,当看到木盒里是个人头后,一个个尖叫着后退,容力勤的妹妹甚至被吓得直接晕了过去。容力勤对上郑修贤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眼睛也跟着睁大,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蹬蹬后退两步,一屁股就跌坐到了地上。容老爷看容力勤这反应,也知道事情不妙,但还不得不先命人把女眷送回去。送走女眷,容老爷让下人都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容老爷,容力勤以及顾辛音母子。容老爷硬着头皮朝顾辛音拱手道:“不知大小姐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想必容家主已经知道我惊雷山庄在三个月前发生的灭门之事了吧!”
容老爷一脸难过道:“大小姐节哀!”
“我节不了哀,我爹被人杀了,自然要报仇,我本以为是什么大势力盯上了惊雷山庄,而我实力不济,就想先把我爹葬了,再找个安全的地方提升实力,但下葬时,我发现我爹的手指甲盖内侧发黑。”
容老爷和容力勤的心高高提了起来,等着顾辛音后面的话。但顾辛音却不再说崔大海中毒的事,她话头一转,“容老爷有所不知,我不光习武资质上佳,脑子还好使,小时候对医术很感兴趣,没少看医术,也跟着山庄里的大夫学了医术,医术尚可。”
原身小时候确实对医术感兴趣,但学了一段时间觉得学医比习武难太多,就放弃了学医,把心思扑到了习武上。不过,了解原身的人都没了,只有一个小包子,也不可能知道原身小时候的事,自然是顾辛音说什么是什么了。容老爷和容力勤高高提起的心随着顾辛音的一字一句,又直直往下沉。“指甲内侧发黑,明显是中毒现象,我仔细想了想,发觉了事情的蹊跷,三个月前,我实力低微都能把从黑衣人手下逃过一劫,更不要说我爹的惊雷剑法内功已经炼到了第九层,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杀死,我就从我爹的死因查起,没想到查到了你容家送的茶叶上。”
容力勤不自觉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否认道:“不可能,容家向惊雷山庄进贡多年,一直平平安安的,那些茶叶肯定不是我们动的手。”
顾辛音居高临下地看向地上的他,“别急着否认,听我说完你再说话。”
容力勤被顾辛音那冷漠的眼神儿吓得说不了话。容老爷也不敢吱声。“我就花银子让万影楼查你容家,竟然查到容大公子和神剑山庄二公子的手下有来往,我决定亲自去一趟神剑山庄,”顾辛音的视线锁定到了容力勤身上。“容大公子,你说巧不巧,那天我刚到神剑山庄脚下,就在一家酒楼瞧见了你,并且听到了你和卓先生的谈话。”
容力勤脸色的血色褪去,身子抖成了筛糠。然而,顾辛音却没有停下的意思,说话慢慢悠悠,“等你和卓先生谈话结束,我就跟着卓先生到了一个院子……”她把那天晚上的经历讲给了容家父子听。末了,顾辛音轻笑着道:“我说了要给我爹报仇,就一定会做到,你们看,我把郑修贤这家伙的头剁了下来,等我回到山庄,就拿着他的人头到我爹坟前去祭奠,这幕后黑手找到了,吃里扒外的帮凶我自然也不能放过,容家主,容大公子,你们说我该怎么拾掇吃里扒外狗东西?”
容家主站不住了,扑通朝顾辛音跪了下去,满脸都是后悔,“大小姐,饶命啊,当初我是真不知道这逆子和神剑山庄二公子有联系,等我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顾辛音冷冷看着他,“你是何时发现不对的?”
“是……是在半年前,我知道这逆子干的事后,快被吓死了,当时就想去告知惊雷山庄,可是这逆子劝我说庄主的毒已经入了肺腑,根本就解不了,如果让庄主知道这逆子干的事,即便我说了不知,庄主肯定也不会信的,我怕……怕被迁怒,怕一家老小被迁怒,就当不知道,没想到后来会……”至于容力勤,已经吓得尿了裤子。顾辛音软剑缓缓抽出,“容家以后不会再被惊雷山庄庇护,你儿子的头我今日就摘走了。”
容家主吓得砰砰磕头,“别,大小姐,求您别放弃容家,我容家愿意献出五成家财给惊雷山庄,以后容家向惊雷山庄的进供再翻两翻,求您别放弃容家。”
顾辛音从袖口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朝容力勤弹去,药丸滚落到容力勤不远处,“看在你容家五成家财的份上,容大公子的头我就先不摘了,吃下这颗药,你容家以后就和惊雷山庄没关系了。”
容力勤则呆呆看着那颗药丸,像是魂魄已经飘离了身体。容家主还想再求,顾辛音道:“你儿给我爹下毒,我惊雷山庄是不可能再庇护你容家的,容家主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容家主知道顾辛音不会再改变决定,哆哆嗦嗦爬到容力勤面前捡起那颗药丸,想要把药丸塞进容力勤嘴里,容力勤却突然回神儿,连滚带爬地朝后躲,“爹,不要,我不想死……”顾辛音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来容大公子想和郑二公子作伴,既然这样……”顾辛音的话还未说完,容力勤就停止了挣扎,一把夺过他爹手里的药丸子塞进了嘴里。尽管知道这药丸不是啥好东西,但比起直接被砍头,容力勤宁愿吃药丸子,起码还活着。他不知道的是,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容力勤给崔大海下毒,顾辛音就同样给容力勤下药,这药名叫三日肠穿肚烂丸,名字听着很恐怖,也是真的很恐怖。这药倒不是真的就只有三天可活,而是药效平均三天发作一次,每次发作时,都感受像是肠穿肚烂般难受。一次两次或许还能忍受,但时间长了,是个人都得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