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跟公爹动刀子,就活该叫夫家打死她……这种好东西,她不配吃!”
那谁配吃呢?曾善祖毫不犹豫的挑起碗里的面,“呲溜呲溜”就是几大口!吴文秀吞了吞口水,转头看曾小芹:“诶,还有没有?给我也盛一碗啊!”
看曾小芹坐着不动,吴文秀索性自己去厨房拿碗,边从曾善祖的碗中扒面,边数落:“曾小芹呀曾小芹,不是我这当妈的说你,你也不小了,咋办事这样没有分寸?老赵家条件这样好,你怎么就不安心的跟人家过日子呢?非得和人家闹?搞的娘家人都跟着没个安生!今天你爹在大队中接到电话,说你将你公公砍了,当即将你爹吓的唷,扯着我就往县里边跑,如今连口热乎饭都没有吃上!”
曾小芹抱着肩冷冷的看着他俩,一句话都不说。等到二人吃饱一擦嘴,曾善祖将腿往椅上一盘:“什么都不说了,曾小芹,我今天来便是将话挑明了,你和你公公动手这事,放哪里说也是没有理!这会是赵家人心慈,没有往死中整你,如果是我,哼,我怎么得不将你给送局子中去住几天!和公公动手?这事如果放到古代,村长早就抓你去浸猪笼了!”
“就是。”
吴文秀吃碗面,也在一边帮腔:“你看老赵家多好条件,住的也优越,吃的也优越,唷,那是收音机吧?哎呀呀,咱村里整个村翻遍,也没一家人可以用的起这玩意儿。赵才爸妈都是干部,他自己是制沙厂司机,你再瞧瞧你,除去有三分姿色,要什么没什么,但女人的姿色可以维持几年?青水县里长的比你好看的多了去了!你还敢对公公动手,你公公是县供应社主任,知道人家势力多大吗?想搞死你和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曾善祖赶忙附合:“对,曾小芹,你个狗玩意儿,可长点心吧!不要放着好日子不过,光给自己找不痛快,还给爹妈找麻烦!”
曾小芹抱肩嘲笑:“新婚当晚他赵才就往死里打我,将我的脑袋都打烂了,送去缝针,连麻醉药都舍不得上。回了家一家子还商议着怎么整我,他赵有康就是这样领导家风的?我给他点颜色瞧瞧又怎么了?至于你俩,跟个猴儿一样窜到这里来,无非是怕我将赵家人一得罪,你俩就捞不到好处了!我就跟你们说句实话,赵家人不抬举我曾小芹,那就更不会抬举曾家人。他们将我当牲口,你们俩在他眼中一样也不算是人!就这,你俩还上赶着舔他们,怎么着?人家不把你俩当人,你俩也把自己当畜牲?”
“混蛋玩意儿,你怎么讲话?”
曾善祖呼的站起,巴掌一抬冲曾小芹又想招呼!曾小芹往边上一闪,顺手将个烟灰缸握手中,逼视曾善祖:“就你这种态度,我本就不应该叫你爹。方才你打我一巴掌,我忍,你如果还敢打我,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我敢砍他赵有康一刀,也不一定就不敢和你动手!”
“你!”
曾善祖瞧了瞧曾小芹手中握的烟缸,巴掌扬了两下,终究是没敢再打。吴文秀被曾小芹吓一大跳,无非是一天时间,那历来温驯的曾小芹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会是中邪了?既然硬的不可以,那便来软的,吴文秀当即换了脸:“小芹呀,咱们也是为你好……”“我的事轮的到你操心?你算哪棵葱?”
曾小芹一口打断她,“教唆着让我嫁给赵才抵7张肉票的不就是你?他赵才爱打女人这事全青水县都知道,你们还要将我往火坑里推,你又安什么心?现今我曾小芹已经跳到火坑里了,也就不在怪你们,但是你们也将那份心思歇一歇,不要指着我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处!”
曾善祖气结:“你……曾小芹,你疯了?!”
曾小芹嘲笑:“我没有疯,就是让赵才打的有点傻了,这会才想起,方才将那碗面盛出来时,我好像将昨天买的老鼠药当成盐放进去了!”
“啊呀!”
吴文秀闻言就是面色一变,捂着肚子开嚎:“你这丫头好狠的心!刚用刀砍了公爹,现在又想毒死亲爹,你不是个东西!啊呀,孩他爹,我肚子好疼哦,恐怕老鼠药起效了。啊呀,咱快走!”
听吴文秀这样一说,曾善祖也似乎感觉到肚子一阵不舒服,二人互相拉扯往外面跑,还不忘转头骂曾小芹:“死丫头,白眼狼,我算白养你了。今后我再不会认你,你死了我也不会管!”
眼看着他们二人狼狈逃命,曾小芹抱肩嘲笑。这就是所谓的家人,除去打除去骂除去卖闺女,还给了她什么?笑了半日,曾小芹又觉的鼻子有点酸,抬起手擦了擦泪,回厨房把剩下的面吃了。……赵有康一家在医院中躲了一整天。却想不到等到的是这种结果。曾小芹真是变了,曾善祖带吴文秀打上门,她不仅不怕,还反将他们二人一军。二人跑到中医院吵着要洗胃,说什么亲生女儿在面条里下老鼠药要毒死他们。还说什么他们上门劝架是赵有康指使的,二人洗胃钱,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全都要叫赵家出。姜寿红是中医院妇产科主任,眼瞅着二人分明没有什么事还在这儿咋咋呼呼,生怕自家那点丑事不被人知道一样,于是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才将那二人劝走。赵有康万万没想到自己耍的这点小伎俩,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曾小芹丫头,果真是深藏不露。所以以前那种老实模样是装的?等着一结婚将面具一撕,直接给夫家来个下马威,而后篡位夺权?日子可还长,如果任由这女人在家中称王称霸,他老赵家还过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