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这会才吃完晚饭正和自个家娘们儿说话,抬起头便见曾小芹慌张进门:“村支书大叔,咱们家好像招贼了。”
村支书一激灵:“咋回事?你慢点说。”
曾小芹说:“方才姥姥出跟门口的老婆子门说话,我想回家给她倒水,结果才来到门口便听见里边有响动,我记的出门时把门儿给锁上了呀,这会谁会在家呀?我隔着窗一看,里边就是有人,可将我给吓的呀,赶忙便来找你了。”
“敢在我的地界上偷东西?哪个混蛋胆这样肥呀?”
朱大方当即将身上的衣裳一甩,站出冲边上几道院一招呼叫出一堆大小伙子,要带着这帮人去老闫家抓駥,曾小芹领这堆人回家,冲门一指:“便在那里边。”
一帮小伙子冲进,黑灯瞎火摸着个人便开始打。闫老二跟黎玉花正是翻箱倒柜地找好玩意儿,冲进一批人,毫不犹豫头上先便捱几闷棍。闫老二是怂蛋抱着脑袋便开始哭:“不要打不要打,咱们不是来偷我妈的东西的。”
可将黎玉花给恨的呀,什么叫个猪头脑筋不打自招呀?这不就是么?二人身上捱好几下,黎玉花扯着嗓门叫:“你们不要打,咱们这是上妈这屋串个门,难道还犯法?”
大家一听这动静是黎玉花,也全都有一点傻眼,朱大方将手电打开,只见这夫妻俩鼻青脸肿地坐在地面上,闫老二手中还像是还拿着个什么东西,看见手电打开,赶忙往背后藏。朱大方有一点吃惊:“咋是你们夫妻俩呀?这三更半夜的上你娘房中干嘛?还不开灯?”
黎玉花还在狡辩:“我们就是连着几天没有来瞄老婆子了,心中惦记,才来瞧瞧,一直没有找着开关在哪里,因此没有开灯,你们咋可以进门便打人?”
朱大方有一些语结。曾小芹抱着肩头就是一声笑:“你们是只是来瞧瞧么?那我二舅手中拿的是什么?你可不要藏呀。”
朱大方向前将闫老二的手一拉,豁然看到他手中握着钳子,看边上柜上被撬坏的锁一眼,朱大方当即便明白是怎回事了,向前照着闫老二身上就是一脚:“不争气的东西,连你老娘的东西都偷,你说你不是贼,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进门便撬你娘的锁?”
闫老二当即不敢出声。朱大方家的娘们儿气的指着黎玉花他们夫妻俩便开始数落:“看你们夫妻俩平常也体体面面的,咋净不干人事?前阵你们死活要将老婆子给甩出不管的,现今老婆子不吃你们一分不喝你们一分了,你们还到人家屋中来偷东西,你们还算是人不?”
村支书娘们儿一发话,后边的女人们也全都跟着七嘴八舌地骂起,全是在说闫老二这夫妻俩不是东西的,此刻饶是黎玉花再怎可以说会道也抵不过这样多嘴一起骂她,也就跟闫老二一起垂头不作声了。朱大方眼瞄着这二人那模样,越看越生气,最后将手一挥:“将这二人给绑了,不养老妈的事不犯法,这进门偷东西的事可犯着法,昨天警方才来跟我说过,这扳门撬锁的行当要在村中彻底杜绝,你们俩赶在这风口上,那便跟我们走一趟,咱上乡派出所说理去。”
话一出口,当即将闫老二给吓的险些尿了裤,跪在地面上打滚撒泼的,连声说是自个错了,不应该进老娘屋中偷东西。黎玉花倒是个能耐的,一听朱大方放出这话,当即便撒起泼:“村支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我们当儿女的拿妈的东西还犯法?既然事闹成这样,我也要好好说说,我男人可是老婆子亲儿子,我儿子常禄可是这老闫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呀,她老婆子有了什么好玩意儿,凭什么不给我儿子留着?反而给了她曾小芹一外姓人?要说这不讲理,老婆子她可是头一个,怨不到我们!我们夫妻俩来取东西的,谁说个不字!”
朱大方属实想不到这女人脸皮这样厚,当即将脸一摔:“咋的呀?老二家的?当初不是你亲自立的凭据?说是不管老婆子了人家的东西给谁,你们也不可以多问,现在这话还没有凉,你就敢反悔?”
“我……”黎玉花语结,可还是一脸不服气:“横竖这事是老婆子不仁在先,她给自个的亲儿子还留一手?反而留着家业给外姓人?横竖我偷她的东西就是不犯法,那一些东西便应该是我们闫家人的,就是不可以叫她曾小芹的。”
正讲话间,闫黎氏回了,由曾小芹扶着进屋,老大家跟老三家耳听着黎玉花口口声声说老婆子手中有好玩意儿,也全都止不住犯叽咕,一起望向老婆子跟曾小芹的目光都带了点抱怨。闫黎氏向前一步看着黎玉花问:“老二家的,你说我老婆子坏良心,我背着你藏东西了,你这话说的可有证据?”
黎玉花嘲笑:“老婆子,你就不要在这儿装蒜了,以前跟着我们3家人时,你是天天装穷卖苦,说你身上穷的一毛钱也没了,还一身的病,非要叫我们一起养着你。转眼你这外孙女进门,你什么好玩意儿都给她,天天你们关起门来吃香的喝辣的,你将你这3个亲儿子放到哪里了?你将你那亲孙女亲孙子放到哪里了?你就可着她一个外孙女这样偏心地疼着呀?不是我说,老婆子,你就是糊涂,你就是没有良心!”
一听黎玉花这样言之凿凿的,章寿云跟曾寿红也各自吃了心,混在人群里边低声道:“如果然有这样回事,那老婆子你也就是太糊涂了,咱再咋着都是闫家人呀,全是你至亲的血脉。你倒好,背着藏着的,将好玩意儿便宜了外姓人,那你可就不要怨我们不管你了,这可是你自个防着我们在先的。”
曾寿红说:“我就说嘛,曾小芹一外姓人,一个外孙女,真是一点好处不给,她就图着恩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