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捍东抬起眼看她:“你是说,如今这样晚了,你要赶我走?”
“我没赶你走,我是请你走!”
苗捍东顿了下:“曾小芹,你这人有一点不知好歹!”
曾小芹抱着肩头:“算我不知道好歹行了?那你如今走!”
苗捍东站起,拿起自个的衣裳来到门口,又转头看曾小芹一眼:“我一走,这没有门没有窗的房间里边可就只剩你一人了,这可不安全。”
曾小芹尽可能叫自个的口吻安静:“我的安全跟你无关!”
苗捍东一想,又将肩头上衣裳放下:“我今晚陪你一晚,算是补偿你今天的损失,明天早晨我再走。”
曾小芹的眼从一边的墙面上移来看到苗捍东的脸面上,眼睛里边烈火熊熊,什么叫陪我一晚补偿我的损失呀?苗捍东,这是明着欺人的对不对?曾小芹气的拿手照着苗捍东的心口使劲一推:“你补偿谁?你如今便给我走!”
苗捍东一个踉跄磕到门框上,“恩,恩……唷……”黑洞洞的院中,连个门窗也没,他这声呻呤在这寂静的夜中显的分外的清楚,曾小芹已经听见好几家邻居的窗已经不约而同地打开,有人正伸着脖颈窃笑着往自个的院中看。曾小芹已经不可以用恼怒俩字来形容自个,她向前几步,看紧了苗捍东的眼:“姓苗的,你究竟什么意思?我叫你走你不走,还存心搞出这样的声音,你是存心叫我没法子做人的是?我跟你说苗捍东,你不要当我好欺,我如今便……”“你来……”黑暗中,他的声音有一些暗哑,呼吸也变的粗重。曾小芹恼说:“你还想干嘛?”
“你来扶我一把,我给你给推到钉子上。”
曾小芹:“……”……看来苗捍东注定是要再多住几天,曾小芹那样使劲一推将他给推到门框上,门框上没有拆走的钉子结结实实地扎进苗捍东的屁股中。街口的老医生边给看他伤口边摇头:“你说你们这夫妻俩也是的,下手怎就可以这样没轻重?你对象胁骨还没有长好,身上还有几处外伤,你怎可以将他往钉子上推?这一下又的打破伤风!”
曾小芹已经无力辩驳这人是不是自个对象了,蹙着小脸问:“打针多少钱呀?我如今交上。”
一听说要打针,苗捍东从床上爬起,瘸着腿便往门外走:“我不打针!”
曾小芹向前一把拉住他:“不可以,那钉子已经生锈了,不打破伤风会非常危险的,我说苗捍东同志,你可不可以听话一点?”
苗捍东挣开她的手,态度依旧坚决:“说了,我不打!”
“不打不行!”
曾小芹瘦小的身体里边忽然暴发出极大的力量,将苗捍东的手臂一扭,冲医生道:“医生,你不要听他的,必须给他打上!我如今便交钱!”
苗捍东继续向外挣着要走,曾小芹便定要拉着他,二人就这样在诊所里边拧巴起。那几个“向阳花老大姐”排演的就是有关赤脚医生的故事,这几天没有少往诊所跑着体验生活,一脚迈进门中,正好看见曾小芹跟苗捍东在扭巴,当即热情地打招呼:“唷,你不是住在胡同中那小同志么?你们夫妻俩这是干嘛?”
诊所医生道:“这位男同志装修房被钉子扎了,要打破伤风,他非不打,这会他对象正劝他。”
几位热情的大妈立马就围来,大声劝说:“唷,这位同志,你这态度便不对了嘛,咱们无产阶级革命者,刀山火海都不怕,哪可以怕打针?你如今赶忙趴在床上,叫医生给你好好地打上几针!以免病情恶化。”
几位大妈不容分说,拉手臂的拉手臂,按大腿的摁大腿,争着抢着将苗捍东往病床上摁。一位彪悍的老大姐毫不犹豫,上便要帮苗捍东脱裤。苗捍东气的一声大吼:“你们别碰我!”
大妈们的面色都愣住,领头的向阳花不开心地道:“我说你这位小同志,怎这样不知道好歹呀?我们这可都是为你好!”
曾小芹也有一点不好意思,向前劝说:“苗捍东,你忍一下,这针必须要打的!”
医生拿着注射器走来:“你们这一些女同志也是的,帮忙摁住人便能了嘛,扒拉人家裤干嘛?破伤风针是打在手臂上的。”
老大姐们满脸窘迫,苗捍东被气的脸都红。几个大妈一起向前将苗捍东牢牢摁住,定要他配合医生治疗,苗捍东不可以强力挣脱这一些里老年妇女,趴在床上将眼给闭的牢牢的。曾小芹看他气成这样有一点想笑,但是多看着他看会,忽然觉察到有一点不对劲。苗捍东的面色明显变的苍白,连脑门上也出凉汗,好像连唇瓣都在抖了。“苗捍东,你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苗捍东不要过脸去不理她,唇角抿的没一点血色。曾小芹忽然明白来了,他这是晕针!当四周这样多人的面,曾小芹不好明说他晕针,就将身体接近了点低声道:“苗捍东,你忍下,就是打个针,立马就好了。”
话还没有讲完,忽然感觉手上一疼,苗捍东已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眉头痛楚的一蹙,眼也紧紧合上了,曾小芹胸口一颤,没放开他的手,就由着他这样握着。这一针好快就打完了,所有人全都舒口气。大妈们放开摁着苗捍东的手,还不忘教育他:“你瞧瞧,年青人,才多大点事嘛?困难像弹簧,你弱他便强,你这样一坚持,不都来了嘛,革命儿女哪里可以怕疼呀?”
医生在一边整理药具:“这针的连打3天,明天后天你们还要再各来一回。”
“还要打?!这样麻烦?”
苗捍东不耐烦地叽咕着,抬起手去穿衣裳,曾小芹帮他将衣袖抬起,免的他伸出手臂时又疼。大妈们一摆手:“不麻烦,不就是明天后天两针,同志你瞧瞧你对象对你多好,你如果还不配合治疗可就不懂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