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挽有一事不明,还望丞相解惑。”
秦挽见姜鸿心情不错,试探性的开口。“何事?”
姜鸿带着慈祥的笑容。“丞相那日深夜到访,却躲过了三王的暗卫,想来身手不错,不过……丞相分明是个文官?”
秦挽将话说道这儿,便停了下来。想必姜鸿也能明白秦挽想问的到底是什么了。“我本就不是书生,我是飞影的人。”
姜鸿也不避讳,直言道。飞影?这个词秦挽曾在季溪的口中听到过一次,想不到如今再次听到了。而且是在姜鸿的口中。说不惊讶是假的,因为季溪从未同她提及过,姜鸿也是他的人。季溪对待姜鸿明显是在打压,瞧着一点也不像是一家的。“不过我想即便是飞影的人也很少有人知晓我以前是飞影的,自从成了丞相,我便脱离了飞影,再加上身患臆想症,更加同他们断了联系,不过我也未曾想过要回去。”
姜鸿思及过往,这好像已经是他记忆深处的故事了。飞影这个名字听着霸气十足,内里能人更甚,只是……这掌门人,却也是一个为情所困之可怜人,辛辛苦苦成立这个门派,最后全然被一个女人利用了彻底。如今飞影上上下下,说是那女人的也不为过。“丞相可知晓,贵府的许姨娘是何人?”
秦挽尚未调查到许姨娘的身份,心存侥幸随便问了一句。姜鸿愣了愣,没有想到秦挽竟然连这都猜到了,想当年清儿也是十分聪明的,看来这孩子,随了她娘亲了。“知晓。”
姜鸿思虑着要不要明说。“可方便,告知?”
秦挽见他纠结的神态,便知许姨娘的身份,怕是轻易不同别人说的。“那组织也刚成立不过数年,唤作胧。”
姜鸿最终还是决定告诉秦挽。“胧?”
秦挽皱起眉,她从未听过这个组织。“江湖人都唤作他们胧,因她们的人,在胸前都会有一个刺青,便是“胧”字,具体这个组织的情况无人知晓,不过有一点倒是同月青很是相像,那便是她们都只收女子。”
姜鸿对胧的了解也并不多,只是略知一二。“多谢丞相。”
秦挽虽仍未清楚此事来龙去脉,但是今日的交谈,却她有了不少的新收获。“秦姑娘不必客气,你若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都可以来问我。”
丞相仍旧以那慈爱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像是与他们相见甚好数十年的模样。他对秦挽和秦疏前来造访十分欢迎。说来也可笑,她身为姜姿这数十年,都未曾得到过姜鸿的另眼相待,甚至连一个温和的眼神,都颇为少见。如今换了个身份,反倒是对她温和周到。离开相府后,秦疏便开口说道,“胧,我知道。”
秦挽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这样的秘密组织秦疏这个不闻窗外事的人竟然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曾不小心看到师娘的胸口有一个刀疤,我就问了是怎么回事,师娘说是哪里曾经刻着一个字,不过她觉得很碍眼,便给去了。这才留了一个疤。”
秦疏向来过目不忘,对那道刀疤尤其印象深刻。虽说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如今想想,其实沈清除了没有让他唤她娘亲之外,一直都对他很好,宛如母亲一般照料着。“什么师娘,如今应该唤娘亲了。”
秦挽纠正道。虽说秦疏的话又让秦挽吃了一惊,未曾想他们的娘亲竟曾是胧的人,但是秦疏客套的叫法更让秦挽觉得别扭。秦疏的耳根有些发红,说实在的,他这辈子还没唤过娘亲二字,如今突然要改过来,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哥,娘亲一定很希望你能唤她的。当初她让你唤她师娘,怕是觉得爹爹听了会不舒服,不过不管如何她都带着你在身旁,她一定也是爱你的。”
秦挽以为秦疏是放不下以前的事,努力劝解道。“这些我都知晓,我只是不习惯罢了。”
秦疏撇开头,别扭的说道。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他都不会在意。儿时,师傅和师娘对他如何,他心中很清楚。师傅几乎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他了,根本没有藏私。忆起儿时的时光他如今还有些怀念,除了不知道自己生父生母,其他都很好。“你说娘亲为何要离开胧呢?而且这胧也不过是新兴的组织,同医仙谷,和飞影根本没有办法比拟,但是藏得如此之深,这里面的女子,瞧着倒是聪明的紧。”
秦挽忆起许姨娘,上次谈话之时避重就轻,更是能在姜鸿手下浑水摸鱼这么多年,是个聪明的人,他们的娘亲,更是不用说。“不清楚,不过……一个刚兴起的组织,想必根基不稳,若是没有攀附于他们,根本很难立足。”
秦疏若有所思,在他的印象中师傅师娘很少与外人接触。秦挽点了点头。二人谈话间,便走到了家门口,秦挽刚站在门口打算推门进去,一只猫便从门缝挤了出来。见是秦挽朝着她傻傻的叫了一声,踩着猫步就要往她身上扑,“喵。”
“你看它那讨好的模样,同季溪真是一般无二。”
秦挽弯下身子,将阿丑抱到怀中。“今天又跑哪里去了了啊,弄的这么脏。”
秦挽嫌弃的拍了拍阿丑,昨天才给他洗了澡,今天又不知道在那里蹭了一身泥。秦疏看着阿丑与秦挽那亲热劲,想起季溪每次见到秦挽那不安分的“爪子”就要动手动脚。刚好在身后的季溪听到了大舅子这句话,忍不住黑脸,“……”他才不会猫叫呢!他才没这么狗腿呢。“挽儿回来了。”
季溪打开大门,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笑着道。秦疏看到季溪笑靥如花,一副等夫君归的小媳妇样,他忍不住点了点头。阿丑同季溪呆在一起,一道望着秦挽,眼神都是讨好卖萌,连秦挽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确实……一般无二。”
秦挽应和着秦疏,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季溪:“……”他堂堂三王爷竟屡屡被他们拿来跟一只丑猫相比,到底把他放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