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让秦挽因为他而流了眼泪。“镖上有毒,我要拿去研究一下,剩下的让程煜来吧。”
秦疏小心翼翼的将取下来的飞镖用纸包起来。被点名的程煜愣了愣,随即坐在了秦疏原本的位置上,给季溪包扎。“你小子真是命大,受个伤居然还有两个神医来给你治病。”
程煜说着小心的望了眼秦挽。却见秦挽只是擦了擦眼泪,却什么都没有说。秦挽这是在操什么心,要知道有他和程煜在,这么点小伤根本不同担心好么?“神医?你没搞错吧,我大舅子可能算一个,你……就算了吧。”
季溪看着并无异常,只是那苍白的面色却让人根本难以忽视。“你快点,等你包完,我还要跟挽儿拜堂呢。”
季溪望着一旁的秦挽,秦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沉默着。他伸出手,紧紧的握住秦挽。秦挽愣了愣,都伤成这样了还拜堂?“延期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秦挽反握住季溪的手,提议道。“不……我挺急的。”
季溪扯了扯嘴角,真诚的望着秦挽,“这么如花似玉的娘子我得赶紧娶回家才放心。”
“嘴硬。”
程煜突然开始数数。“一”季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二”“你这是做什么?”
“三”“倒!”
季溪突然闭上了眼睛,秦挽立刻紧张起来。“这怎么回事?”
秦挽扭头望向程煜,急切问道。程煜则是不慌不乱的完成包扎的最后一个步骤。“你以为一个中了毒,失了这么多血的人为什么还能如此正常的对话,不过是因为他撑着。要晕早就该晕了,到了现在才晕已经是他功力深厚的原因。”
程煜看着一脸紧张的秦挽,云淡风轻的回答。程煜很清楚药效,季溪即便是再能撑也撑不过一个时辰。而且方才摸到季溪的脉搏时,他便知道,季溪已经撑不久了。所以才能准确的判断出季溪什么时候倒地。秦挽望着昏睡过去的季溪,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有秦疏在,季溪不会出什么事情,但看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季溪她还是很担心。“给朕让开。”
门口传来皇帝的声音,格外嘹亮。秦挽当即让人将房门打开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何瞒的住。皇帝快步走了进来,一眼便瞧见坐在床边的秦挽。事发突然,秦挽来不及换下嫁衣。秦挽起身,给皇帝行了一个礼,“民女秦挽参见皇上。”
一袭红装,衬的她越发的美艳动人,与她平时淡雅的气质截然不同,但这样的秦挽别有一番风味。皇帝望着秦挽愣了愣神,他在她身上又看到了沈清的影子。沈清若是穿上嫁衣,定是如此美丽动人。“这么客套作什么?若不是出了这事,你如今已经是我的儿媳妇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季溪。“溪儿怎么样?”
皇帝大步走了过来,秦挽让开身子。“他……恐怕一时半会应该是醒不过来的。”
秦挽望着皇帝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怎么会这样?”
皇帝勃然大怒。要知道他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若是……若是季溪再出点什么事,那他就只剩下六王这个儿子,可偏偏那孩子却是无心这个位置。“都是民女的错!”
秦挽立刻跪在了地上,认错,皇后望着季溪,红了眼睛,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溪儿武功高强,怎么会……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皇后说着便开始低声啜泣,拿着丝帕擦拭眼泪。“母后,你别难过了,三哥已经这样了,你更加保重身体。”
季茗雅见皇后垂泪,忙上前安慰。皇帝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皇后还在一旁哭泣,他的心情就更加烦躁了。这女人什么时候也学起那些后宫没主见的女人,开始哭哭啼啼了。“小挽,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帝虽然收到季溪他们遇刺的消息,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并不了解,“在接亲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伏击,王爷……王爷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受了这样严重的伤。”
秦挽低下了头,声音越说越低。她的神情很复杂,最明显的便是忧虑了,让人根本不忍心责怪她。“保护你,是他应该做的。只是今日这婚礼……”皇帝突然想起被晾在一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一众大臣们,如今吉时已经过了,季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皇上请放心,王爷应该可以在今晚之前醒来,到时候再拜堂就可以了。”
程煜很清楚知道季溪的身体。一般的病痛怎么可能打得到他,更何况为了今天他准备了这么久了,就更加不可能错过今天,拼死都要醒过来的。“醒了,他的伤无碍么?”
尽管程煜这么说了,皇帝还是有些担心。皇帝看季溪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实在担心他的身体,就算是醒过来了,身体状态恐怕也不会太好,“请皇上放心,这伤应该不会影响王爷拜堂。只是错过了今日,需要延期,王爷怕是难以接受的。”
程煜好歹也是季溪几十年的朋友了,季溪的心思又怎么会不知道。多一天,便多一分危险。今日若是不将秦挽娶进门,谁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所以季溪是绝对不允许,错过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