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就这样仓促的收尾,可游戏才刚刚开始,属于困住江棠的游戏。江棠感觉在一天天的丧失灵魂,麻木腐蚀着她全身,麻木也快腐蚀掉她,身体上的痛苦成了灵魂的解脱 。——江棠被锁在了海边别墅里,从楼上往下看,层层保镖围住了这三层独栋别墅,真是插翅难飞,怕是有双翅膀,也会被顾笙折断。满满的窒息感,江棠感觉这种窒息快要把她给掐死似的,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及时汇报给顾笙。她的每天一杯蜂蜜水,必不可少,她不想喝,谁又会纵容她?还是入口甜甜的味道。最近她复发的频率越来越经常,这个东西彻底成了掌控她的手段。听张妈说,这里是她和顾笙相爱的地方,“顾笙的爱是禁锢和掌控?”
张妈无言以对。江棠走到楼上,把门狠狠关上锁住,明知道锁门是无用功却还是想要保护自己一下,但卧室会没有监控?靠在栏杆上,她托着脸仰望天空,一路轻柔的月光拂过波浪微起的海面,仿佛镀了银。“为何不愿放过我,不愿放过。”
她眼望着月亮喃喃自语。如月的光辉撒过也未能照亮星星的光。也许是太过入神,眼前的男人却忽然欺身靠近都未能察觉。他的手在她腰间仔细地摩挲着,属于顾笙的浓烈气息铺天盖地下来,江棠下意识缩了缩肩膀,身子僵硬起来。顾笙关切地俯下身子,抬起她下巴来看:“今天干了什么?”
江棠:“我干了什么,顾总不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顾笙:“棠棠,别这样跟我说话,温柔点好不好?”
江棠:“你要我如何,我能如何,难道我不是你顾总玩在手心里一个任人摆弄的笑话?”
顾笙叹了口气,似是无奈极了,但抱得更紧一些,说他是占有也罢,只要她不离开。在遗梦喝了些酒,假意酒劲上来难以把控。他按住她的脑袋就吻了上去。烟草混合酒精的气息让她有些想作呕,她想使劲将他推开,可他从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手上的动作不停歇。事后,江棠无力地被他圈进怀里,身子冰凉,微微颤抖着。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咬唇凝思。他的兴致未尽她便要一直奉陪。“想不想来一包。”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包粉来,在江棠眼前晃了晃,她丧失了理智,失手便要去夺。这种东西对没尝过的人是祸害,对粘上的人是诱惑,江棠在她面前把所有的理智都丢弃。顾笙就是抓住她这点,他看着眼前失控的江棠,毫不要脸说道:“那就再来几次,我就给你。”
顾笙很清楚知道这个东西给人带来的利益,顾家被人挖空的时候,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才真正懂得利益才是最终陪伴自己的归宿。江棠像是被控制似的,魔幻的点了点头,卖力的配合,迎合他的动作,一遍遍的重复,顾笙怎么都觉得不够,使劲的折腾,终于在江棠的哭腔下慢慢给了她东西。——江城市医院,许伊小心的为病床上的姐姐掖好被子,然后就怔怔的看着花盆发愣。小时候,他们从亲父母家领走了她,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许家的女儿。只是一个为他们女儿供血的血罐,想来很可怜,但她很喜欢。她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被抛弃,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就算这么多年她卑微的活着,也终究在他们眼里,一个买来的血罐,何谈亲情?她喜欢许临,也不会死缠烂打,穷追猛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资格支撑她做这些出格又骄横的事。喜欢他,也许是因为他曾给她一个很甜的糖,更许因为在她被别人欺负时,他能驱赶他们。昨晚的一夜,像恐惧般围绕着她,身上的淤青和痕迹像是永不消逝的妥协。她抿紧唇,手机上响起的电话铃声像她的心砰砰跳个不停。许临耐心地等着话筒那边的人接,可许伊似乎不准备接听。她不怪他把自己赶出许家,他真正的妹妹醒了,她这个血罐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她也不怪他污蔑她爬上他的床,落得个痴心妄想的臭名。那她能怪他什么?对他来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开心所做,他不开心便要榨干别人的快乐,以此为乐。许伊索性把手机关机,伴随着这一声,回身,许临叼着烟朝她缓缓走过来。他距离她很近,低头时有淡淡的烟草味充盈着她的鼻尖:“涨胆子了,敢不接我电话。”
两个人目光持平,她褐色的瞳孔闪烁着,就这么不言不语的凝视着。只是那眸子中再无爱意,有的也只是淡然,以前听过别人谈起失恋,总会说句,“在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但他们浑然觉得自己没错。”
就算给再多糖,也尝不出甜味了。许伊:“谢谢许少爷的钱。”
说罢深深地躬上一躬。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属实让许临惊讶,她竟唤他许少爷。可他没有察觉的是,她从离开许家的时候,唤的是许少爷,在遗梦相见时,她唤的也是许少爷,现在更是。许临不记得他是怎么出的病房,出的医院门,坐在后座点开视频。视频上的许伊,呆若,麻木,任由几个强壮的男人压着她,肆意索取。她从始至终面无表情,没有大哭大闹,更没有反抗。许临实在看不下去,关了手机 。这是谁发来的,有何目的,背后的人到底想做什么?想让他厌恶许伊,大可不必,明眼人都知道,许大少亲手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赶出了许家。——江棠盯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蜡黄,双目失神。这副模样恐怕是连自己变成男人也不愿去碰一下 。金丝雀习惯被圈养,因为他们知道外面险恶,可若不知道,硬生生待在一个冰冷无味。唯有控制掌控的房子里,崩溃在神经纤维跳跃,运动的时候,连出的汗也含了脏。她控制不住自己,这个东西吞噬她的灵魂,即使再不愿,也只能在他身下承欢,成为身体发泄的奴隶。麻木无时无刻不充斥着她,可她根本无力反抗,每次只要她稍有不愿,他就会掏出药粉,引诱她吃下,从而占有她。情情爱爱的束缚太过沉重,明明是侵略的占有,却被冠冕的带上虚伪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