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换完衣物后模样大变,俊俏的眉梢显露,眼睛不大却灵动有神,浑身散发着清新淡雅之气。她望着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左脸上的伤早已止了血,方才想起昨夜迷糊中见凤笙为自己上了药,心中一酸一暖一惊,不只是何滋味。凤笙瞧着回来的若晴,暖心地向她一笑,若晴凝聚的目光瞬间散了形……“姑…公子,多谢。”
“小孩,你手怎么了?”
冥昭望望若晴的手手。若晴一愣,看看左手,“没事。”
她转身欲逃离这陌生的关怀。“若晴。”
凤笙拉住她的衣衫。“说好的,一起走。”
她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戒备顿时消了大半,“好。”
三人便一同向着远方斜阳走去……前路的村庄慢慢显出全貌,若晴本能地扯住了凤笙的衣袖,“别去,换路。”
“为何?”
凤笙一头雾水。若晴只是扯着她的衣角,她心中的百般滋味油然而生……冥昭上前遮住凤笙的目光。“嗯,我看这里也阴暗得很,一点姻缘气都无。”
“笙笙,你看如何?”
“我们不妨进去歇歇脚,吃些东西。”
凤笙对村庄越发好奇了。若晴一手将凤笙劈晕,“等着”说罢,便将凤笙推给了冥昭。冥昭好似意会了,扶着凤笙立于原地,看着若晴大步迈入村子。“这孩子年龄不大,却四散着灵力,若不是故意隐匿,恐怕……”他望着怀中的她,忽地有些欣喜。“笙笙,让我帮她算算姻缘如何?”
!“这孩子竟也不属于凡世,此生……此生无婚无缘,三界革名。竟有人有此命格!”
此时,入村的若晴没看到一丝人影。琴音从远处飘来,地随着乐声向前行止。水灵司的他在幻村之尾弹奏着她生前最爱的曲子。若晴左手发出了幽幽的蓝光,情绪一时有些失控,心痛中夹着微妙的欣喜。脑海中浮现着幼年与母神在天宫的欢乐时光。父帝在一旁笑着将糕点递给她们,弯着腰斜头对她与母神说:“我们澈儿又长大了,这百年竟如此之快。”
母神嘴角微微上弯,眼中闪着泪光。琴音忽止,她从万千思绪中被拽出,定睛一看……“父帝。”
话音刚落,水灵司的他稍抬眼眸“灵儿。”
她身上的焰龙挂饰深深刺疼了他的心……这孩子是九重天之上兄长的孩儿,亦是她的女儿。若晴行礼道:“幼时常听母神提起,帝君可是父帝的胞弟,水灵帝。”
他的胸口一阵刺痛,却仍目含温柔地答道:“的确,我是你父帝的胞弟,你母神的旧友,你可称我为寒彻叔叔。”
若晴左手的蓝光在重重厚布中闪着,寒彻怀中的冰凤尾竟在这无底的寒中融化了,一阵熟悉的温情笼罩着他。他原先的计划在若晴的突然到来中打破了。他站起身来“寒叔得走了,咱们以后还会遇见的。”
若晴按天宫中的天规行礼拜别,没有过多的言语……寒彻望着若晴离去的背影,一滴泪毫无缘头地从他脸颊滚落,在他手背上凝结成霜。他在若晴的身上看到了灵儿的影子,却不知常佩焰龙的若晴毫无御火之力,寒冰之术在三界却无人可敌……在若晴离去的背影中,寒彻抱起琴与虚幻村一同虚化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