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叫出声的是刚才给中年女子解说的年青人,是赵丹安排的托,祥宁的小太监。他这一喊,赞美声不断:“的确想得十分周到,还有遮阳挡雨的篷布。无论天晴落雨,都可以推出去。她们怎么不给成年轮椅也设计一个遮阳篷呢?”
无论是赞美声还是质问声,传到赵丹耳里都很中听。她们也想过给轮椅做一个遮阳篷,韩㣉说没必要才打消这个念头。两款宝贝介绍完,更大的询问声传来:“公主,什么时候卖,我们都等不急了。”
“大家别急,”赵丹堆满笑容,从桌上拿起一把木牌:“现在我们进行活动第三项:这里有一百块木牌,我们会扔给大家,凡捡到木牌之人,可以上台来抽奖。大家等等,将抽奖箱带上来。”
两个禁卫抬着一口米宽高的木箱上台,这口木箱四面全封闭,只有顶上中间有个海碗大的洞,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一时没人开口。赵丹指着木箱:“里面有一百张纸条,其中有二十张有奖。设一等奖一名,奖银五十两,二等然三名,奖银二十两,三等奖六名,奖银十两。幸运奖十名,奖银三两。任何人抽到奖,皆可当场兑现。大家记住,绝对不能从别人手中抢,我们会在台上监督,谁要是从别人手里抢的一律作废,并驱离此地。”
庆典进入高潮,上面的谢夕韵也有些激动,对韩㣉说:“你是怎么想到这种抽奖的?这种方式太好了,很容易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你看下面那些人,就算没能捡到木牌的,也都满心兴奋。”
这年头赌场不少,一两条街就能看到一家。但抽奖这种骗人的玩意没有,要不是韩㣉有太多发财的东西,他可能会打这方面的主意:“大家都有一颗赌徒的心,就算从不沾赌的人也不例外。抽奖其实也是赌,但以游戏的方式进行,大家都能接受。”
“赌徒的心?”
谢夕韵念了一句说:“也对,这东西赌的是运气。但我们这样并没有害人,纯粹是一种游戏。你今天弄的这些,以后开业,只怕有不少人都会学你这样。抽奖用在这方面倒罢了,希望那些人不要用在赌博骗人上。”
任何事都有两面性,有些东西,韩㣉也没办法掌握。下面的木牌已经全扔出去,赵丹和两小也扔了几块。可怜的大丫二丫,在一个天才主持人面前,没得到一点发挥的机会。“得到木牌的人到木台前方来,听从下面的禁卫安排。大家不要挤,每次上来十个。”
第一批十人排队上来,两小虽没有掺言的机会,还是很兴奋。她们得到一个表现的机会,从桌下取出一锭锭银元宝,已经准备好给大家发放奖金。排在前方的第一人是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兴奋得脸色有些发红,被无敌带到抽奖箱前。赵丹没经验,捧起喇叭对着人家喊道:“你将手伸进箱里面,记住,只能抽一张奖票,也就是纸条,多抽取消资格。抽完后拿给我看,现在抽奖开始。”
别人在上面抽奖,下面的人也跟着紧张起来,一个个盯着中年男子,场面一时鸦雀无声。只见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将手伸到箱内,半晌后才将手取出来,手指捏着一张折叠成方形的纸条。没能直接递给赵丹,被无敌一把抓过来,送在赵丹手里。在赵丹旁边的无惧无忧配合默契,同时伸出手将赵丹手中的喇叭接住。赵丹将纸条打开,凑到喇叭前大喊:“这位先生运气差了些,没能抽中。不用灰心,以后定能抽中大奖。”
中年男子虽有点失望,更多的是兴奋。能登台来让公主给他主持抽奖,已经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了。赵丹比较公平,将看完的纸条又还给他。他拿着纸条,给赵丹行了个大礼后干脆走下台去。第二人是个壮年少妇,激动比中年男子少些,胆子更大。根本不用无敌再作介绍,将手伸到箱子里面,很快取出一张奖票。赵丹一看,又是一个安慰奖:“这次虽没有抽中,下次一定中大奖。”
一连八人都没能抽中奖,下面终于传出一些声音。赵丹也有些怀疑了,看了眼无敌,无敌赶忙跑过来,凑到她耳边:“公主放心,里面的东西是我们亲自写好装进去后,绝对不会出现意外。可能他们的运气真不好,后面的人一定能抽中。”
第九人是个满通红的年青人,年青人十分激动,连身子也有些发抖。慢慢来到箱子面前,手在箱子中捞了一会才取出来,激动看着在为他查奖的赵丹。“恭喜这位先生,他中奖了,中了个幸运奖。虽银子不多,他是我们这次抽奖活动,第一个幸运观众。也是我大宋历史以来,第一个中得抽奖活动之人。这个先生叫什么名字?他以后注定会载入我大宋抽奖史册。”
赵丹将载入史册之类的话都搞出来,年青人幸福得差点没晕过。用哆嗦着右手擦了把额头,轻声说:“小人叫李二娃。”
叫什么已经无所谓了,赵丹终于能松了口气:“第一位中奖的先生叫李二娃,请大家记住他的名字。现在,请李先生到那边去领奖。”
谢夕韵越看越惊讶,对韩㣉说:“公主做这些事真的非常不错,不但胆子大,话也比别人会说。要是我上去,一定不能有如此表现。”
赵丹的表现韩㣉也有些惊讶,胆子倒正常。赵丹毕竟是公主,在赵扩面前也说生气就生气,在这些人面前完全是小菜一碟。除了胆子,其它方面赵丹也很出色,很有主持人的天赋。“她做这些事的确不错,你也用不着妄自菲薄。任何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多做几次大家都能有很好的表现。”
在他们这间隔间旁边,是一个大堂。不但有几扇窗子,还有凉台。许多人挤在窗子凉台上,看着下面精彩的活动。谢夕韵的一干好友周若冰、卫彤几人也在。这几女十分体贴他们,一点没想去打扰。和许多人一样,都被赵丹的表现所折服,卫彤说:“真没想到,公主有如此才智,绝不在那些男儿之下。”
“再有才智,也要有这样的活动才能表现。”
周若冰看了眼韩㣉两人的隔壁:“韩公子才是真正的大才,也不知他是怎么想到这些东西的。他做的所有事,对我大宋、甚至其它邦国都有很深远的影响。一个小小的开业庆典,居然也能搞得如此不凡?”
在凉台中间,赵曮站在凳子上,手拿一支两尺长的千里镜,到现在眼睛几乎没离开过下面。两个太监在他左右,想摔也摔不下去。看到自家姐姐的精彩表现,赵曮叹声说:“什么时候我也能上台,像姐姐那样就好了。”
两个太监,左边个年纪稍大的年青人叫张经,右边个二十岁左右的年青人叫陈伦。两人是赵曮的贴身太监,对望一眼,张经苦笑道:“主子,千万不可像公主那样。”
“为什么不能像姐姐那样?”
赵曮连问话也没看其它地方,张经说:“公主的胆子太大了,她要只是经商还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唉!这要是传在陛下和娘娘耳朵里,少不得又要挨一顿斥责。”
赵曮想了一会,说出一番大道理:“责罚常有,这种活动恐怕一生也只有一两次。用一次责罚换一次这样的活动,值了。”
张经说得一点不错,活动的高潮声一浪接一浪。在另一边,一辆马车载着一个老头,直接进入皇城,朝内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