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此多话,说到下午,说得大家的肚子都咕咕叫时才消停:“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庆功宴就在这里举行。大家尽管喝好吃好,等会朕让兵部的人,给每个士兵发三两银子。钱虽不多,是朕和朝廷的心意。”
打仗是最烧银子的事,这次还算韩㣉会打,死的人才几千。要是死的人多了,只是抚恤金就是一笔惊人的数字。可能赵扩高兴,原本给他们准备在屋里的酒宴,被搬到操场上来和大家一起同甘共苦。好在有炭,大家并不觉得冷。韩㣉在吃饭时也没能得闲,负责英烈祠建设的辛弃疾对他说:“忠烈陵园的地我们选在城西三十里外,目前已填平了不少地方,这次带来的将士骨灰,可以葬在那里了。”
这事赵丹也不熟悉,她说:“趁过年,可以让朝廷弄个祭祀仪式,让大家都去祭奠一番。报纸上也要大力宣传,让大家都能记住他们。”
“现在祭祀怕是不行,”辛弃疾说:“朝廷征收的那个地方很大,还要建个围墙围起来,现在围墙才建了小半,地倒是填平了不少,准备先下葬再用水泥铺盖。目前那里的祠堂还未建好,只建好了几座人住的房屋。”
韩㣉带来的骨灰,有许多放在兵部,少数被将士的家属带走。忠烈陵园的事他没插手,是朝廷自己弄的。做得比较节简,最后用水泥也没什么,有些东西韩㣉要亲自去看看才放心:“虽说暂时不必搞大的祭祀,兵部请些和尚道士做场法事很有必要。就定在初三吧!到时候我们都去看看。”
……韩㣉离开了好几个月,京城的变化很大。比如水泥,已经运用到民间。大街两边的下水道,就是用水泥弄的。皇宫东门外的乾元广场,也用水泥全方位覆盖。一些井口、坎堤的补缝等等都用上了水泥,来到京城的第二天就过年,今年虽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战争,因为打了大胜仗,比去年更热闹。许多人家的门口,都挂上了各种形状的琉璃灯。韩㣉坐在一辆马车内左右观光,车内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舒服得他想永远就这样下去。“相公,你猜今天我们赚了多少钱?”
这事韩㣉想都没想过,他看向左边的赵丹:“应该比去年赚得多吧?”
“当然比去年多,除开各种开销,有三百二十二万两。”
没让韩㣉高兴一会,赵丹又说:“今年的花销更大,只是全国各地的难民花销,就用去一百五十多万两银子。军队上又用了一百多万两,余钱只有二十一万两。”
这些帐不经细算,韩㣉小惊了一跳:“今年受战争影响,所以才会花销这么大。”
谢夕韵说:“我们算过,就算没有战争,难民营的花销也只会越来越惊人。要是以后灭了金国,可能我们赚的钱,只够用在那上面。我们和娘商量过,干脆将难民营交出去。朝廷倒是省事,今年战争也没受太大的影响。让他们自己负责难民营事务,几样该交的赋税我们交就是。”
以前韩㣉将难民营弄过来,完全是想扩大他家的影响力,那笔生意他的确做亏了。他现在只凭打仗,那影响力就足以大得让赵扩产生顾忌。“可以交出去,但暂时再管两年,待将上面的事都理顺了再交给朝廷,他们管起来也轻松些。”
一家人清早就出来瞎逛,后面还有几辆马车,两小现在懂事了,没来这里挤,坐在后面。原本要去谢夕韵后家,明天就是初一,定在明天去。见韩㣉同意了,赵丹兴奋说:“我们将难民营的事交出去,每年至少能节约一百万两。要是以后将军队也交出去,每年起码能存三百万两。最多十年就是天下首富,几十年后,真能达到富可敌国的程度。”
韩㣉笑了笑:“钱这东西找来不用可不行,到时候难民营、军队这些必须要交给朝廷。同时要多想些花钱之道。钱太多并不保险,只有将赚来的大部分钱用来回报社会,才能买到平安。”
赵丹听得似懂非懂,谢夕韵说:“相公说得是,越吝惜的有钱人越遭人妒恨,我们不能学那些人。以后我们虽将难民营交上去,每年仍可以捐些银子出来,积些阴福也好。”
韩㣉点点头正要说话,从后面跑来一辆马车。根本不用下去看,只看车就知道是谁。赵丹皱着眉头说:“赵曮?他们不过年了吗?”
很快车内多了两人,连赵福也让人抱到他们车上来。赵曮说:“姐姐姐夫,父皇有旨,让你们明天下午进宫去吃顿团圆饭,顺便拜年。”
赵丹和谢夕韵没接话,她们原本定下明天下午去谢夕韵家。改去皇宫赵丹满意,谢夕韵不用说肯定不满。韩㣉感觉有些头痛,还好只有两个老婆,他想了想说:“不如我们不去琉璃作坊了,现在就去岳父家看看?”
“不用了,”谢夕韵摇摇头:“我家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就初二去吧!明天进宫。”
小小的不愉快没影响到赵曮两弟兄,赵福问:“姐夫,你是不是去琉璃作坊看镜片?”
韩㣉去琉璃作坊的事很多,他没否认:“是要去看看他们弄的镜片如何,都弄了一年,还没将这东西弄好。”
马车队已经走出城门,踏着深色的雪路,朝琉璃作坊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