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还是京城一些街道开放宵禁的第一天。京城一下子开放了一半街道的宵禁,文书已下发到各地。除边界城市,内地城市都会开放不少地方的宵禁。满大街的人都在谈论这些事,从听到的反应来看,绝大多数人都支持开放宵禁。不知是不是宵禁的原因,今年元宵要比去年更热闹。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不说,大街上不时能看见围观的人群。卖艺的、猜字谜的、观赏花灯的等等什么都有。这还是白天,要是到了晚上更热闹。几辆马车,在一大群侍卫的护送下,悠闲走在大街上。马车中的人,透过琉璃窗可以清楚看到大街上的情况,二丫说:“今天是元宵第一天,晚上你们准备去哪里玩?”
说到玩,赵丹的兴趣不比二丫小多少:“母后让我们去皇城,看京城的灯火。到时候娘也要去,你们也去吧,站在皇城楼上,能看到半个京城,是京城观夜景最好的地方。”
二丫没什么兴趣:“等了一年才等到元宵,哪能浪费在城楼上?我们要到处逛逛,你们和我们一起?”
谈判破裂,赵丹虽想出外面去打仗,毕竟要走了,想多陪陪亲人。大家拐过一个街口,没走多远,在一座四层高楼的客栈门前围了十多人,在马车快过去时,谢夕韵将马车叫停:“无求千年难得子,暗祷一日便生儿,有求必应?”
这个地方围观的人并不多,只见一个头发花白、戴着一副墨镜的老头,正站在一个路边摆的桌摊位前,扶着一对跪在地上的男女,不知在说什么。在桌摊的左右,撑起一副对联,上面连横批都有,内容就是刚才谢夕韵念的那些。这个内容,将赵丹也深深吸引住了:“这个算命的好生奇怪,莫非他专门算求子的?”
要是算其它的,谢夕韵可能停都不会停。京城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算命的更多。但专门算某一种的,她们还没见过。谢夕韵带着好几分激动对韩㣉说:“相公,我们去看看?”
“当然要去看,”赵丹根本不用等韩㣉同意。她们成婚都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到现在两女的肚子仍是空空如也。吴氏如此贤惠之人,也不时说这事。两人的后家,特别是赵丹那些母妃,不知给赵丹出了多少主意,正宗的公主不急急死旁人。赵丹正要下去,被韩㣉拉住。“暂时不忙,我们先看看。”
马车中的四个女人都有些奇怪,二丫问:“为什么要在马车上看?去试试就知道他算不算得准。”
韩㣉也不知今天是怎么回事,从府衙大牢出来后,就有些心神不宁。连想事情都无法集中,这种情况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让他疑心大起。“这里离我们家不远,是去皇宫的主路。你们常路过这里,可曾见过有谁在这里算命?”
韩㣉这样说,几个女人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大丫说:“还真没有,这个京机客栈在京城都很有名气,平生生意很好,怎么会让人摆摊摆在他们的门口?”
“那个穿白布的老头应该就是算命先生,他我也没什么印象,以前应该没见过。”
二丫补充完,被赵丹白了一眼:“相公,人家才来京城的不行吗?现在是过年,来京城的人不少。过年期间,让一个外乡老头在门口摆摆摊又怎么了?要是有人在我们门口摆摊,同样不会拒绝。我们就去看看嘛,我试试他是骗子还是高人。要是骗子,我们就揭穿他。要是高人,我们就让他算命。”
赵丹说的虽有道理,韩㣉感觉太巧了些。这个算命的偏偏打出求子的招牌,又在他们天天都要走的街道?他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们在马车里,我去试探?”
“不行,”赵丹指着算命摊方向:“那对男女可能是夫妇,看样子是在感激算命的老头。我们必须要亲自去试试,全都去。”
此时跪在地上的男女已经起来了,老头坐到算命摊前,另一个壮年女子坐在他对面。向他跪的男女,仍在一旁不知说什么,一脸感激,看样子还在感谢老头。谢夕韵问:“相公难道怀疑这个老头有问题?”
刚才她们想的是韩㣉将老头想成骗子,谢夕韵怀疑韩㣉可能将老头想成了金国奸细。赵丹说:“那就更要去了,要是奸细,正好将他抓回去审。相公,我们有这么多的侍卫,难道还怕他不成?就去看看嘛。”
韩㣉耳根软,经不得磨:“好吧!但必须与他们保持距离,不可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