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排多数都只有一骑一人,左边顶在前方的是长明。长明骑在一匹黑马上,双手握着一根三米长铁棍,一棍刺出,将前方逃来的一个年青金兵顶出,撞到后面的战友上生死不知。他的铁棍没有闲着,顺势向前一扫,将侧面一个举刀准备砍他马的金兵砸开。现在长明已经适应了战场,出手干脆果断。第二个是何奇凡,何奇凡是半神级强者,对敌经验更胜长明一筹,出手更是毫不留情。一把长槊微微向前闲着,一个准备逃出去的金兵见他这边还有空位,闷着脑袋逃过来。他的长槊瞬间消失,一槊刺入对方咽喉,瞬间又收回来。要是不槊尖上还有血迹,许多人以为他根本没出击过。第三个是单元衡,单元衡的双锤原本换成两米长,他用起来不习惯,又改回原来的旧锤。他的旧锤太短了些,骑在马上打很不方便。他见何奇凡这个方法不错,也学何奇丹那样,侧着身子将双锤收回来。现在是里面金兵逃亡的高峰期,不愁没人撞过来。没等一会,等到一个手拿弓箭的金兵。这个年青弓箭兵还算镇静,弦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好箭。快逃出去时,碰到单元衡这个拦路虎。怕被人认出来,单元衡脸上涂了一层红泥,看起来十分怪异。年青弓箭兵抬头愣了半晌,抬手就是一箭朝单元衡射去。单元衡想也不想,一锤就将射来的箭砸开。年青弓箭兵怕了,能随手一锤砸开他箭之人,绝非他能惹得起。没有冲过去,站在原地上箭,不知要射谁。此时宋军的骑兵队伍在向前进,单元衡等不得了。跳下马就朝年青弓箭兵冲去,对方呆了片刻,转身就准备逃,被他一锤砸倒在地。第三排的骑兵,不一定全是将领,就算不是将领的人,也都是武艺不凡的士兵。在右边也一样,右边的外面排同样是大小盾牌兵,他们的任务是挡住外面的飞箭,让里面的战友好围歼里面的金军。右边第三排的第一人是曹云鹏,韩㣉未来之前,曹云鹏就在中间对敌。得到韩㣉安排的这个重任,他仿佛全身的力量都恢复了。他不像长明几人那样内敛,手拿一把金日槊,在前方劈现大半圈金光。碰到金光之是几乎都难逃一死,他们这组冲得比长明那组更快。没过多久,就与还未过半的长明等人合拢。在木台上观战的完颜裔等人虽看不到里面,缺口合拢了他们能看见。王家树急声说:“遭了,那个缺口只怕是宋军之计,他们想分食我军。”
不用王家树表现,现在不少人都能猜到。完颜裔铁青着脸说:“想分食我军?他们哪来的底气?传令,全力求援里面的众将士。”
缺口合拢后,不再止是三排了。又从左右钻出来三排士兵,加强缺口的防御力。在最里面一排的将士,脱离缺口突进,与左右配合,一层层清扫里面的金军。在三面的强大攻击力下,很快杀到见底。在里面,冲进来的领队青年金将,带着几十人苦苦支撑。让人十分奇怪,众将士扫过的地方,从左右窜不少人,穿宋军服和金军服的都有。这些人并非一下子出现,陆续出来后就像演戏似的,一个或两个身穿宋军服的宋兵,拼一个身穿金军服的金兵。双方都没伤到,但喊叫声和惨叫声都很了不得。这些正在苦苦支撑的金军没心思去细看,曹云鹏指着青年金将:“完颜进,你们也有今天,还我三万多将士的性命来。”
曹云鹏一声喊完,就朝青年金将完颜进冲去。在他旁边一个身材高大、长脸短须的中年将领对长明几人介绍:“此人叫完颜进,是完颜裔手下大将完颜磷之弟,武艺很不凡。”
说话的中年男子叫童安业,是现在赵扩手下的一员猛将,武艺不在单元衡之下。单元衡说:“既然武艺不凡,我们就不要耽搁了,快去助战。”
曹云鹏已经和完颜进打起来,两人打得周围十米内双方人马不敢靠近。打得正起劲,长明和单元衡冲进战团。完颜进连曹云鹏也打不过,哪能再加长明二人。第二招就被单元衡一锤砸下马,被数把刀枪架住,气得破口大骂:“无耻之徒,你们凭人多而胜,算什么本事?”
曹云鹏看起来很不好意思,他也没想到长明两人会帮他。单元衡懒得给他们多话:“将他绑去营寨,交由大帅发落。”
宋军这边也有观战台,因为怕赵扩去前方冒险,观战台在营寨里面。此时在这个木架搭建的观战台上,挤了三四十人。还好大家都有望远镜,前方围攻金军的战斗,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曹昆叹声说:“辅国公一来就吃掉他们几千人,我们费尽心思也没能得到一次胜利,实在惭愧。”
赵丹不懂事,抢在韩㣉的前面说:“要是我们早来,就不会牺牲那么多的将士了。”
“这些都是众将士和军弩之功,”韩㣉盯了赵丹一眼:“军弩的射程虽不如弓箭,要是用好,远胜过弓箭,朝廷可以大力造此物。”
赵扩和许多人一样,脸上的愁容已消。他们虽未胜利,韩㣉打胜仗就像吃饭一样。现在韩㣉的话,简直比他的圣旨更管用:“子健说得是,真没想到,军弩能打出如此干脆利落的胜仗。只一处造军弩不够,传旨给朝廷,尽量多造军弩。”
给韩㣉造军弩的地方没停产,一直在造,造好的暂时没运来。赵扩安排完后,对韩㣉说:“子健不去亲自安排吗?”
“哪用得着亲自安排?”
赵丹笑着说:“该说的我们已经给众将士说了,负责人是宁将军,他会安排好的。”
提到接下来的计划,所有人都像看怪胎似的看着韩㣉。韩㣉这个计划说起来并不高明,但他们没任何一人想到。宋军里面还有许多喊杀声,外面的金军没有放弃,仍在拼命攻击缺口。他们的攻击方式,绝对能称得上拼命。在金军阵营中,一个横眉冷眼、肩宽背阔的壮年金将,一脸焦急盯着前方。前方已经空出来,最前面仍挡着手拿大小盾牌的宋兵,有些小盾兵已经从马上下来,一些盾牌已经破损。更前面有不少人尸马体,虽双方的都有,金军要多上不少。“清道。”
随着壮年金将一声令下,一队大盾兵顶在前方,后面还跟着一些小盾兵和朴刀兵。最前方的盾牌兵与宋兵的同行短兵相接后,并未将盾牌取开。就这样顶了一会,又依次有序退下来。他们退下来后,前方地上的所有尸体、包括兵器箭羽全都消失,只留下一地血迹。金军这边已经准备好,几排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拿着长枪的金兵伏身在马上。壮年金将再次喊出:“突击。”
第二排枪盾兵,一枪打在第一排战友的战马上。许多战马发出一阵吃痛的嘶叫声,如脱弦疾箭冲向前方。“快退,”对面的宋军阵营,不知谁大喊一声,堵在缺口前的人如逃命似的,纷纷朝左右跑去。双方的距离并不远,又如此快的速度,一些宋兵未能躲过一劫。在靠右边的一个大盾兵,骑路被战友挡住。一骑冲来,顶在前方的长枪轻松刺穿他的大盾,刺入他的胸膛。紧接着他听到“砰”一声大响,座下战马和他的惨叫声同时发出,一起被撞飞出去。他在飞出去的一瞬间,看见撞击他们的战马朝前方跪下。后面的他没看见,战马跪下侧倒时,上面的金骑很有经验,顺势一滚平安着陆。这就是金军骑兵的死亡突击,几乎是两败俱伤。如此大的冲击力,就算他们能躲过一劫,座下战马也受不了。但这种死亡非常有效,他们知道许多宋兵都很胆小,这次他们也没失望。在这种死亡突击之下,仅仅两次冲锋,缺口就被他们冲开了。让众金兵金将心中一喜,在里面的战斗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