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深默了两秒,看向她,黑眸深而沉:“那应该怎么说?”
阮星晚张了张嘴,下意识就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却陡然发现我这似乎是一个陷进。她连忙闭上了嘴巴,拿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很快,周辞深低低的嗓音响起:“嗯?”
这时候,阮星晚的手机刚好响起,她连忙接通:“喂,杉杉啊……什么?家里的卫生间漏水了?这么严重吗,我现在马上就回来!”
电话那头还没来得及开口的少儿英语推销:“……”阮星晚说完,连忙拿起了东西,一边道:“周总,我家里出了一点事,我现在得立即回去了,你不用送我,我打个车就好了。”
周辞深靠在椅子里,手臂随意搭在旁边座椅的扶手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知道该怎么处理漏水吗?”
见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泼出去的水也不能收回,阮星晚只能睁着眼说瞎话:“就……先这样那样……然后就可以。”
周辞深慢条斯理的问:“先哪样?”
阮星晚道:“……”狗男人真讨厌!她道:“我哪知道那么多,回去看看之后,该报修就报修,实在是不行,让小忱来弄也可以。”
周辞深闻言,随即起身,拿上外套道:“报修多麻烦,我和你去。”
阮星晚瞠大了眼睛:“不……不用了吧……”“应该的,别和我客气,男朋友就是该这么用的。”
周辞深顿了顿,唇角勾起笑,“这下,我总没说错吧?”
阮星晚的脸腾地红了,半晌没出声儿。狗男人还挺会给自己安头衔的。周辞深牵住她的手:“走了。”
阮星晚一边走一边道,小声反驳道:“什……什么就是男朋友了,我又没有答应你。”
周辞深道:“答应了。”
“……你该不会又要说听见我心里的声音了吧。”
周辞深扬了扬眉,不置可否。阮星晚说出口就后悔了,她这不是不打自招吗。算了。现在想要再狡辩也没用了。等车停在小区楼下的时候,阮星晚刚要推开车门离开,就见周辞深解开了安全带。对上阮星晚的视线后,他从容道:“你家不是漏水了吗,我去帮你看看。”
阮星晚嗤之以鼻,狗男人明知道那是她找的借口,现在反倒是成了他的借口了。过了几秒,阮星晚道:“周总,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周辞深侧眸看她,没有应声,不用想都知道她说不出什么他想听的话来。阮星晚才不理他,继续道:“那个房子不是我一个人住,周总不能想去就去,你这样会打扰到别人的。”
周辞深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而后道:“那你搬出来,我给你租房子。”
“……谢谢,不用。”
听她拒绝,周辞深又道:“或者你搬回星湖公馆。”
阮星晚想也不想的拒绝:“不。”
“为什么?你不是觉得有其人在不方便吗。”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觉得你去了不方便,只要你不去,我住着很舒服。”
周辞深皱眉不悦道:“但我不舒服。”
“哦,那这是你的问题,你克服一下。”
周辞深:“……”趁他不注意,阮星晚拉开车门快速离开。小跑着到了电梯门口的时候,阮星晚唇角都还挂着隐隐的笑意。可当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却有些笑不出来了。林知意站在电梯里,双手环胸,极为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站在这里不动,讽刺道:“阮小姐不进来吗。”
阮星晚抿了抿唇,默了两秒后,才抬腿走进了电梯。随着电梯缓缓上升,林知意道:“阮小姐真是好手段,想想当初你们离婚之前辞深有多讨厌你,可是现在呢,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重新追你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不过我劝阮小姐也别高兴的太早,你们复婚也不是一桩美谈,一个是令人嗤之以鼻的私生子,一个是赌鬼的女儿,配是配,不过也就是别人茶后饭点的一个笑话罢了。”
闻言,阮星晚有些失笑:“林小姐果真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一口一个私生子,难道林小姐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用尽手段都要和周辞深联姻吗?”
林知意冷嗤:“我的手段确实没有你高明,我肯和周辞深联姻,不过也是看在周家的面子上罢了,不然就凭他屈屈一个私生子,也配?”
“正如林小姐所说,你和周辞深联姻,不过是因为周家,可周家不止周辞深一个儿子,那林小姐独独看中了他,又是为了什么?”
阮星晚这话是一点儿都没给林知意面子,一时间让她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林知意是什么心思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她要是对周辞深没有意思,只是单纯的商业联姻,当初也不会故意在她面前说那些他们本来都要结婚却被迫分开的话了。而当周辞深和林知意解除了婚约,林家又让她和周隽年联姻,她摆明是不愿意的。林知意这个人,虽然表面看上去笑吟吟的温柔大方,可她内心却极度自傲。她现在之所以会愿意和丹尼尔走的这么近,也不一定是因为喜欢他,极有可能是在享受他的追求,也不排除,她想借着丹尼尔,去摆脱和周家那边的联姻。林知意很聪明,也很有野心,但她却喜欢在别人身上找存在感。用裴杉杉的话就是虚伪至极。这时候,电梯停下,阮星晚没再说话,朝林知意微微颔首致意后便离开。回了家之后,阮星晚关上门,站在原地长长呼了一口气。听到门口的响动,裴杉杉探了一个脑袋出来:“回来啦?今天约会的怎么样?”
阮星晚朝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而后透过墙边的显示器看了看,看到林知意摁响了丹尼尔家的门铃。见状,裴杉杉凑了过来,也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撇嘴:“呸!”
阮星晚拉住她的手,往客厅里走:“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