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安的房间烧的很厉害,几乎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了。而墙上的保险柜,也被烧的变形了,门松垮垮的耷拉着,里面的东西,也全被烧成了灰烬。正当阮星晚看的出神的时候,周辞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东西是谢荣拿给你的?”
她轻轻的嗯了声。周辞深又道:“你怎么知道密码?”
阮星晚收回思绪,缓声道:“我想起了,我亲生父亲的生日,林致远和他是同一天出生,他们生日是一样的,我就试了试,没想到运气还挺好。”
周辞深道:“你对你亲生父亲,还有其他的印象么。”
阮星晚摇头:“我连他的长相都不记得,又怎么会有其他的印象。”
“那你想要再见到他吗。”
阮星晚:“……”她转头看向周辞深,认真道:“我现在可以确定,我之前的猜测都是错的了,因为你总是喜欢说这种莫名其妙不着边际的话。”
周辞深唇角勾了勾:“好了,看完了吗?看完的话走了。”
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话,阮星晚道:“走吧。”
她回到屋子,从衣柜里拿出了行李箱,本着绝对不浪费的原则,把能穿的,能装下的衣服,都拿走了。上车后,周辞深长指敲击着方向盘,淡淡开口:“谢荣给你提什么条件了?”
阮星晚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问:“什么?”
“他帮你忙,没有条件么。”
“没有。”
阮星晚轻声道,“大概他是觉得,他之前帮过他,所以什么要求都没提。”
周辞深皱眉,看向阮星晚:“你送他去医院那次?”
“倒也不是……但又有那个原因。”
周辞深:“……”“哎呀,反正事情挺复杂的,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周辞深道:“你以后别再单独见他了。”
阮星晚停顿了一下,问道:“周家那边,还在派人抓他吗。”
“你说呢。”
阮星晚犹豫了几秒,还是出声道:“就是,我能不能……”周辞深不用想都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拒绝:“不能。”
“我还什么都没说。”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不就是让我处理周家那边,让老爷子的人放过他。”
阮星晚解释道:“我只是想问问,有没有这个可能,也没说一定要,而且你要是不方便的话,也不用麻烦。”
周辞深侧眸看着她,毫无征兆的笑了声:“阮星晚,你怎么总是把这些小恩小惠记得这么清楚,忘记他都对你做过什么了?”
“我没忘记,只是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与其去记得别人的坏,不如记得他的好,这样才能让生活更加好过一点。平心而论,他从来没有真正主动的去害过我,之前是因为阮均欠了高利贷,之后是……”阮星晚不想提起温浅,顿了顿又才道:“我觉得相比那些来说,他帮我做的这些,更值得让我记住。如果你那边不能处理也没关系,我会尽我所能的去报答他。”
周辞深黑眸微眯:“要我去处理这件事也可以,但我有条件。”
阮星晚试探着问:“什么?”
“跟我回星湖公馆住。”
闻言,阮星晚唇角抿了抿,脑袋微微垂着,一时没有答话。周辞深的声音继续传来:“我知道那里有着很多让你不开心的过去,但是我保证,我会用剩下的时间,让那个地方只有美好的回忆。”
阮星晚刚想要说什么,就听到他道:“阮星晚,那是我们的家。”
这句话,让她微微有些怔,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过了一会儿,她才闷声道:“你给我几天的时间考虑吧。”
周辞深眉梢微抬:“好。”
阮星晚降下车窗,看了眼身后被黑暗吞没的别墅:“走吧。”
一路上,阮星晚都看着车窗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辞深侧眸看了她一眼,舔了舔薄唇才道:“阮星晚。”
她回过神:“嗯?怎么了。”
“这几天公司没什么事,我可以送你去工作室,晚上等我。”
阮星晚道:“我不是有车吗,你还是忙你的吧。”
周辞深淡淡道:“你车坏了。”
阮星晚:“?”
周辞深神色不变:“林南让人给你开回去的时候,被追尾了,送去检修了。”
“我也可以自己打车。”
周辞深:“……”他不满道:“这么不想让我送你?”
阮星晚伸了个懒腰,有些困了:“我是觉得太麻烦了,没必要,你公司的事重要一些,我自己一个人又不是不行。”
周辞深道:“等抓到了林致安和林知意再说。”
阮星晚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没有再反驳。等到了公寓之后,阮星晚拿了一套自己的睡衣进了浴室,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都还有一股烟味。等浴室门关上,周辞深才收回视线,脸色也冷了不少,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林南的号码:“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急救室抢救,情况……不太好。”
“找最好的医生过去,把人救活。”
林南应声,又道:“周总,已经查过了,除了刹车被人动过手脚之外,油门也被动过,他要是再晚点跳车的话,估计……”周辞深冷声:“够了。”
“要去查查是谁做的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林致安和林知意,还能有谁,加大搜索范围,尽快把这两个人找出来。”
“是。”
挂了电话后,周辞深把手机扔在沙发里,抬手捏着鼻骨。差一点。只差一点。今晚如果是阮星晚开那辆车的话,现在躺在急救室的人就会是她了。浴室里,阮星晚洗完澡,感觉浑身都舒服了许多,疲惫感也消失不见了。她把头发吹的半干,走出来正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周辞深突然走了过来抱住她。阮星晚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等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你轻点,我要被你勒得喘不过气了。”
“我才是要喘不过气了。”
阮星晚发觉他的音调,被平时低了几分,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便没有再挣扎,只是轻声道:“怎么了?”
“没事,让我抱一会儿。”
阮星晚:“……”这就是狗男人占她便宜的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