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晚这么久。”
阮星晚道:“有点事耽搁了,明天不会了。”
“知道了,我老公给我打电话说了你们公司出了点事,我这也不没说什么吗。”
陈婉璐拿着东西,“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等陈婉璐离开后,阮星晚进了卧室,看着熟睡的小家伙,感觉烦躁的心情瞬间有所缓解。这时候,裴杉杉从隔壁过来:“星星,你回来了。”
阮星晚点了点头:“你还没睡吗。”
“我刚刚回去洗了个澡。”
裴杉杉坐在沙发里,“还真别说,陈婉璐那人虽然能叨叨,但她带孩子还是挺上心的。今天早上你走了以后,小家伙一直哭,陈婉璐哄了他好半天,一点儿都没不耐烦。”
闻言,阮星晚怔了怔,不由得看向了卧室里的小家伙:“他哭了吗?”
裴杉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打着哈哈道:“其实也没有啦,可能就是你刚走的时候有点不习惯,一会儿就好了,没怎么哭。”
阮星晚没说什么,默了默才道:“丹尼尔还没回来?”
裴杉杉靠在沙发里:“他半个小时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明天早上过来。他不来还正好呢,我可以自己轻松几天。”
阮星晚轻笑:“你真这么想的?”
“当……当然了,你都不知道,他天天盯着我,我压力有多大,就跟犯人似得。”
阮星晚坐在她旁边:“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她都没来得及仔细问。裴杉杉叹了一口气:“他说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他会好好照顾我。就……先这样吧,其他的等以后再说,大不了我跟你一样,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养,有他没他都是一样。”
上次在医院时她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她是舍不得打掉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尤其这几天看到阮星晚的那个小家伙已经能满地爬了,她更是开始无比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她知道丹尼尔是一个不婚主义者,她也从来没打算要去要求他做到什么地步,不过他倒是给了她一个下定决心的机会。阮星晚道:“你想好了吗。”
裴杉杉点头:“想好啦,现在单身带孩子多正常,已经不是稀罕事了。与其因为孩子,把两个不爱的人捆绑在一起,倒不如过好各自的生活,孩子嘛,他要是想见的话,也可以跟他生活一段时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说完,裴杉杉起身:“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晚安。”
裴杉杉走后,阮星晚在沙发里坐了一会儿,起身正准备去洗澡时,门铃响了,她以为是裴杉杉什么东西忘拿了,打开门,却见外面站着的是周辞深。阮星晚堵在门口,没让他进来:“孩子已经睡了,你要是想看他明天再说。”
周辞深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我知道,我不是来看他的,我是来……”话音未落,阮星晚已经伸手去关门。周辞深伸手撑住,好看的眉微蹙:“我话还没说完。”
阮星晚站在门后,不用想也知道他憋不出什么好屁。周辞深随手撩了撩湿润的黑发,缓声开口:“借个电吹风。”
“没有。”
周辞深道:“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进去看看。”
阮星晚不为所动:“你两个房子,连一个电吹风都没有?”
周辞深道:“不巧,都坏了。”
“那你这人挺晦气的。”
周辞深:“……”他道:“邻居不是应该互相帮助吗,你连这点东西都不借给我?”
“我不是心眼儿小吗,你要是借了不还,我又不好意思开口问你要,所以只能不借了。”
周辞深太阳穴跳了跳:“我会还。”
阮星晚神色不变:“那可说不准,你在我这里一点儿可信度都没有了。”
周辞深被磨的没了脾气:“那我怎么睡。”
“楼下吹大风呢,你下去坐半个小时头发就干了。”
话毕,直接关上门。周辞深吃了一个闭门羹,削薄的唇绷直,回到隔壁的屋子。他进了浴室,拿出电吹风,打开之后,又忽然想到什么,找了工具把螺丝拧下来,破坏了里面的电路,又去冲了一个冷水澡。……第二天中午,阮星晚接到了林南的电话。“阮小姐,周总现在还没有来公司,我也联系不上他,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怎么知道。”
林南道:“周总从来没有像这样无缘无故的失踪,我怕他……出什么事了。”
阮星晚语气淡淡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他家里看看。”
“十分钟后有个会,周总没有来,只能我先顶上了,我实在是走不开。”
阮星晚:“哦。”
林南咳了声,又惆怅道:“周总之前伤还没好就出院了,这几天事情又那么多,也不知道他身体还撑不撑得住,是不是晕倒在什么没人知道的地方了……”阮星晚打断他:“你不是十分钟后有个会吗,不需要提前准备的?”
“……好的,阮小姐再见。”
挂了电话,阮星晚放下手机,看着面前的设计稿,手里的画笔却迟迟落不下去。过了几分钟,她呼了一口气,拿着东西起身。助理正好进来送文件:“阮小姐,你要出去吗。”
阮星晚点了点:“这些等我回来处理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
从林氏离开,阮星晚直接回了租的房子。她站在周辞深门口,摁了好一会儿的门铃,也没人开门。阮星晚看着密码锁,犹豫了下,试了试之前在公寓的密码。两秒后,锁开了。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阮星晚进了屋,四处的窗帘都拉着,安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她小声开口:“周辞深?”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阮星晚打开窗帘通风,又去敲卧室的门,终于听到一点细微的响动。她推开门,看见周辞深睡在床上,额头满是汗水,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