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周辞深接了个电话后,起身道:“走吧。”
阮星晚问:“去哪儿?”
“时间不早了,吃饭。”
阮星晚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长长吐了一口气。雨越下越大,大有要吞没整座城市的汹涌。由于下雨的缘故,每条道路都是堵得。红绿灯交相辉映,影子倒在雨幕里,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阮星晚一直看着窗外,在想该怎么给裴杉杉说这一件事。过了一会儿,她转过头看向周辞深:“下这么大的雨,别去吃饭了,直接回家吧。”
周辞深握住她有些凉意的手:“这顿饭,不吃你会后悔的。”
阮星晚顿了顿才道:“是不是有丹尼尔的下落了?”
“没有。”
“那……”“虽然没有他的下落,不过却能知道,谁在帮林致安。”
显然,林致安用丹尼尔勒索了他们后,谁在这个时候有了动作,谁就是他的帮凶。阮星晚轻轻抿唇,没再说话,盯着斜前方红灯的倒计时。她总感觉,今晚会发生什么事。餐厅里,江云逐把菜单递给江初宁:“看看,想吃什么。”
这家餐厅,有不少江州的特色菜,江初宁一看,便馋的不行,点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又把菜单递给江云逐:“我点好了,二叔你看看。”
江云逐笑着把菜单交给了侍应生:“你点了就行。”
等侍应生离开后,江初宁不舍道:“二叔,你离开南城之后要去哪里啊,不回江州吗?”
江云逐倒了一杯茶,浅浅抿了一口:“不回去。”
江初宁满脸不解:“为什么啊,太爷爷和爸爸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江云逐放下茶杯,淡声道:“宁宁,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离开江州吗。”
“什么样的?”
“自愿从族谱上除名,发誓以后不论死活,都和江家无关的人。”
江初宁听的有些愣:“我之前在祠堂里见到的那个阿姨……好像就是这样的。”
江云逐道:“按辈分,你应该叫她姥姥。”
江初宁撇了撇嘴,她差点忘了,周辞深也是她舅舅。江云逐继续:“以及,被逐出江家,不得不离开江州的人。”
江初宁没太听明白:“什么叫被逐出江家,我……”说着,又有些后怕:“像是我这样偷偷跑到南城的,就会被逐出江家吗?我太爷爷应该不会这么狠心的。”
江云逐无声笑了笑:“你当然不会被逐出江家,你可是江家的小公主,他们就算废了这个规矩,也会把你接回去。”
江初宁有些不确定,试探着开口:“真的吗?但之前有人说,我是我爸爸捡来的,我……”江云逐笑容意味深长,没有解释。这时候,侍应生端了一杯果汁进来,放在江初宁面前。江初宁有些渴了,接过道了声谢后,便喝了好几口。她道:“对了,二叔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不回江州呢,你要是怕被太爷爷骂的话,我可以帮你求求情,太爷爷最疼我了,他一定不会骂你的。”
江云逐看着她,缓缓开口:“是,他最疼你了,还有你爸爸,也不会放任你不管。”
江初宁闻言开心道:“那我们一起回江州吧,我……”江初宁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脑袋一阵眩晕,江云逐的面容,也逐渐在她面前模糊起来。她喃喃道:“二叔,我……”咚的一声,她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江云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唇角的笑意加深,看向了窗外。这时候,刚才的侍应生推门进来:“江先生,他们已经到门口了。”
江云逐起身:“我们也走吧。”
阮星晚和周辞深刚下电梯,便看到江云逐迎面走来。他率先开口道:“周总,阮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阮星晚扯了一下唇角,以示回应。周辞深淡淡道:“江初宁呢。”
江云逐笑容不变:“宁宁刚刚和我一起吃饭,喝了一点酒,现在睡着了,我已经送她去休息了。”
阮星晚道:“宁宁她不会喝酒。”
“这个嘛,小孩子总是想要什么都尝试,所以一喝就醉了。”
说着,江云逐又道,“那我就不打扰周总和阮小姐吃饭了,先走一步,等宁宁睡醒之后,我就把她送回来。”
江云逐说着,便抬腿走进了电梯。几秒后,就在电梯门要缓缓合上之际,又重新打开。江云逐看着外面的人,不解道:“周总这是?”
“江先生到南城这么久了,还没机会和你吃顿饭,赏个脸?”
江云逐大概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停顿了下不说话。周辞深淡淡道:“既然江先生不给这个面子,就算了。”
江云逐笑:“周总哪里的话,是我的荣幸。”
话毕,他抬腿走出了电梯。到了包间,江云逐道:“难得周总和阮小姐都在,这顿饭就由我来请你们吧。我明天就离开南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再见面了。”
周辞深道:“是么。”
“这段时间也感谢周总和阮小姐对宁宁的照顾,给你们添麻烦了。”
阮星晚道:“江先生是把宁宁带到哪里去了。”
江云逐依旧是刚才的回复:“宁宁只是喝醉睡着了,等她醒了之后,我就把她送回来。”
阮星晚看了他一眼,唇角轻轻抿起。看样子,他今晚确实是有备而来。这是不,周辞深点好了菜,递给侍应生,对江云逐道:“江先生不是和周氏有合作吗,这么早离开南城做什么。”
“说来惭愧,可能是我还没有和周氏合作的资格,目前的情况不太理想,更何况我离开太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
周辞深道:“怎么不理想了?”
江云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我虽然离开了周氏,但对周氏目前的情况还是大概能知道一些,既然和江先生相识一场,举手之劳又怎能不帮。”
江云逐嘴角的笑有些凝固,一时答不上话来。倒是还真看不出来,周辞深能有这么好心。周辞深给阮星晚杯子里添了水,眉梢微抬:“还是说,江先生离开南城,只是一个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