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阮忱碾灭手里的烟头,淡淡道:“该回去了。”
周辞深摸出手机:“你先进去,我打个电话。”
阮忱嗯了一声,转身朝洗手间走去。他刚回到包间门口,就看到从里面出来的许湾,脚步顿住。许湾静了几秒后,抬手朝他打了个招呼:“嗨。”
阮忱道:“去哪儿?”
许湾本来想要去洗手间的,但这种情况下,又不太好回答,便找了个借口:“这里面太闷了,出去转转。”
阮忱唇角轻抿了一下:“那一起吧。”
许湾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楼下,是一座座错落有致的假山和古色古香的长亭,喷泉声潺潺,让人浮躁的心情不自觉便平静了许多。两人并肩走着,不快也不慢。过了一会儿,阮忱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许湾吐了一口气:“明天再说吧,总之前面永远都会有路。”
阮忱低着头,没说话。许湾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垂在身侧的手慢慢交握,轻轻开口:“谢谢你啊。”
阮忱抬头:“谢我什么?”
许湾淡淡笑了下,重新看向前方:“没什么,就是想要谢谢你。”
阮忱脚步不由得停下,看着她的背影。许湾走了几步,才发现阮忱没有跟上来,她回过头问:“怎么了?”
阮忱站在那里,不紧不慢的出声:“你之前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闻言,许湾不由得一愣,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的道:“是……是啊……”“礼尚往来,那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许湾大概是没料到他会这样问,站在那里,没有说话。阮忱抬腿,朝她走近。在他停下时,许湾快速侧开了视线,打着哈哈道:“我又不是小女生了,早就过了那种喜欢什么样男生的年纪,这个东西是没标准的。倒是你,现在年纪正好,在校园里谈恋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你得把握……机会错过就没有了。”
阮忱直接忽略了她后面的话,直接道:“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许湾勉强挤出笑:“你挺好的啊,成绩好,聪明,人又长得帅,喜欢你的小姑娘很多,你……”阮忱打断她:“我不是问这个。”
许湾视线有些无处安放,她环顾四周的时候,转过头正好对上了阮忱的目光,沉黑安静,好像是在等她的回答。许湾感觉自己的呼吸瞬间紧张了起来,心跳也不停加速。这时候,有两个女生从旁边路过,正在讨论许湾和秦宇晖的事,能听出来,她们大概是许湾的粉丝。阮忱个子高,长得也好看,站在那里即便什么都没做,也无声吸引着路人的目光。就在她们看过来时,许湾突然感觉手腕被握住。下一秒,她便扑到了男生怀里。他穿着干净的短袖长裤,身上是少年独有的荷尔蒙气息,滚烫又炙热。两个女生见状,忍不住发出了小幅度尖叫。“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那个男生好帅啊!”
“我看到了看到了!他是不是哪个明星啊,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我也觉得他有些眼熟,不过他这长相要是当明星肯定大火了,是不是哪个网红?”
“没什么印象啊……而且,感觉他女朋友应该也很漂亮,背影还神似许湾。”
“妈呀,都像许湾了,肯定很漂亮啊,他们两个走在一起不知道多养眼。”
“又是柠檬精的一天。”
两个女生一边交谈着,一边频频回头。直到她们走远之后,阮忱才松开了手。许湾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往后退了两步。阮忱道:“抱歉,看你没戴口罩。”
许湾双颊泛红,也不知道刚才是在他怀里被憋得还是什么,她结结巴巴道:“没……没事,我们回去吧。”
话毕,她连忙转身,闷着头往前走。阮忱叫住她:“那边。”
许湾:“……”她又折回,加快了脚步离开。阮忱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上面似乎还有她皮肤的温度。……包间里,裴杉杉见阮忱迟迟没有回来,已经开始另寻出路,手机下了满满一屏的交友软件。阮星晚见状,朝周辞深靠近了几分,压低声音问道:“丹尼尔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查到了吗。”
周辞深给她杯子里添了水,不紧不慢的开口:“回去告诉你。”
阮星晚又看向裴杉杉,有些担心。一吃饭就反应迟钝的江初宁终于察觉到了裴杉杉是什么意思,她问道:“杉杉姐,你是想找男朋友吗?”
裴杉杉道:“对呀,你家里有合适的亲戚介绍给我吗?”
江初宁想了想,试探道:“我舅舅?”
裴杉杉闻言,来了几分兴趣,问道:“你舅舅帅吗?”
江初宁郑重其事的点头:“帅。”
虽然但是,他确实不差的。裴杉杉眼睛亮起了光:“身材好吗?”
江初宁想了想,继续点头:“好。”
虽然她没看过,但是应该还不错。裴杉杉道:“介绍给我!”
她话音刚落,周辞深的声音就从不远处淡淡传来:“你怎么不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裴杉杉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又问江初宁:“你舅舅叫什么啊。”
江初宁道:“江上寒。”
裴杉杉:“…………”她刚刚燃起来的斗志,瞬间偃旗息鼓。这倒霉孩子,故意玩儿她呢。江初宁道:“他就是有点儿凶,不过我最近发现,他好像只对我比较凶,其余时候,虽然冷着张脸不说话,但是也没那么吓人。”
裴杉杉道:“罢辽,我没那个福气。”
阮星晚忍住笑,摸了摸江初宁的脑袋:“吃饭吧。”
等阮忱和许湾回来,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出了餐厅,许湾道:“我司机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走。阮星晚看着她匆忙慌乱的背影,不由得转过头看向阮忱,问道:“你做什么了?”
阮忱看向其他地方:“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