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里,许湾连脸都不想洗,拿上东西,穿鞋准备离开。阮忱倚在旁边的鞋柜上:“我姐叫你晚上一起过去吃饭。”
许湾现在脸都通红:“我不去,你就说我有事,今天下午飞外地参加活动了!”
她是真的觉得见鬼了,一晚上脑子不清醒就算了,睡的迷迷糊糊时听到旁边有手机响,还以为是她自己,拿起来就接通。这下是彻彻底底没办法给阮星晚交代了。该怎么说?明明是来劝他的,结果好嘛劝都劝到个什么劲儿,还亵渎了一番。简直没脸见人了。阮忱见她穿好了鞋:“我送你。”
许湾拒绝:“你烧好不容易才退下去一点,别瞎折腾了。”
顿了顿,还是叮嘱道:“一会儿吃完午饭后,再吃一道感冒药,晚上去你姐姐那里,吃清淡一点。”
为了他这场病,她可以说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别再给弄严重了就行。阮忱目光静静凝着她,没说话。许湾被他看得不自在:“怎……怎么了?”
阮忱缓缓开口:“我晚上能来找你吗。”
许湾:“……”“你明天不上学?”
“上午没课。”
这下轮到许湾不说话了。正常来说,这种要求她是该直接拒绝的。可是面对他,拒绝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而且,她也想见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昨晚那过于亲密的举动,好像那层若隐若现的薄膜已经荡然无存。许湾在他开口的那瞬间,居然萌发了想要时时刻刻和他待再一起的想法。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半晌,许湾才结结巴巴的道:“那……那你吃完饭时间还早的话,就过来吧,记得带上你的感冒药。”
听见她的回答,阮忱脸上慢慢浮起笑意:“好。”
许湾咳了声,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正经了几分:“那我走了。”
她刚转身,腰上便环住一只手。阮忱将她抵在门上,手撑在她的耳旁,低头吻了下来。片刻后,他往后退了一点,额头贴着她的,呼吸灼热,嗓音低哑:“晚上见。”
许湾默了两秒,直接反手开门跑了。就在这么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里,她已经后悔答应他晚上过来了。总觉得“晚上见”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直接将那股隐忍待发的暧昧拉到了极致。将还没有到来的那个夜晚,添上了几分欲说还休的缠绵。……下午四点。阮星晚刚和周辞深从超市买完东西回来,就看到丹尼尔站在门口,等候已久。丹尼尔微笑着给他们打招呼:“阮小姐,周总。”
阮星晚问:“杉杉不在家吗?”
丹尼尔回答的很坦然:“在,不过她把我赶出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旁边响起一道低笑的男声。在空旷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明显。阮星晚:“……”她警告性的瞪了旁边看好戏的男人一眼,又才咳了咳对丹尼尔道:“不然……你今天先回去吧,这种事得慢慢来。”
丹尼尔点了点头,视线落在周辞深手里的购物袋上:“这么多食材,阮小姐今晚打算做饭吗?”
阮星晚:“……”多多少少感觉他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等阮星晚开口,丹尼尔便继续:“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和你们共进晚餐呢?”
周辞深淡淡道:“没有。”
丹尼尔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答案,神色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变化,他保持着有礼的笑容:“没关系,那我就继续在这里站着吧。”
轻松的笑意之下,看上去又有些可怜。阮星晚刚想要说什么,便被周辞深拉着手,回了隔壁。关上门,周辞深道:“别理他。”
“可是……”“你没看出来,他是在故意卖惨,博取你的同情?”
阮星晚撇了撇嘴,一边换鞋子一边道:“他博取我的同情做什么,而且人家挺好的,就算真的卖惨了,也不像有些人,花样那么多,还死鸭子嘴硬。”
周辞深:“……”他把购物袋放在桌上,点头应和:“你说得对,程未确实是这样。”
阮星晚懒得理他,拿起菜进了厨房。半个小时后,门铃声响起。阮星晚从厨房探出头:“周辞深,去开门。”
周辞深坐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的交叠,懒懒翻着面前的文件:“会来你这里的,哪个不知道密码。”
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杉杉和小忱都知道。很快,门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没再等阮星晚开口,周辞深便已经起身。来的是阮忱。周辞深开了门,迈着长腿往里面走:“你不是知道密码。”
阮忱往门外看了一眼,不答反问:“他站在门口做什么?”
周辞深重新坐在沙发里:“你可以给他搬个椅子出去。”
阮忱收回视线,语调淡淡的:“你以后再被赶出去,我可以把门加几道锁。”
周辞深:“……”他蹙眉看向阮忱,不悦道:“会不会说话?”
阮忱道:“我是在陈述可能会发生的事实,这种事发生也不是一两次了,你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周辞深气笑了,冷眼看着他。他慢悠悠道:“既然你这么为你这个便宜哥哥说话,让他进来也行。”
闻言,阮忱脸色冷了几分。丹尼尔是威廉的养子,年纪也比他们大,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阮星晚和阮忱都应该叫他一声哥哥。周辞深现在说这话,摆明了就是故意的。厨房里,阮星晚拿着菜刀,听着他们在外面的唇枪舌战,默默望天。她现在已经开始有些怀疑,让周辞深来劝小忱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他就不能有个铺垫什么的吗!一上来就把话说得这么狠,接下来该怎么办?外面,周辞深好整以暇的继续:“怎么还不去开门?”
阮忱睨了他一眼:“我记得,你和我姐应该还没办婚礼。”
“嗯?”
“到时候别想进来。”
周辞深:“……”他丝毫不怀疑,阮忱是真的能说到做到,他甚至还有可能把门换成防弹的。